這是在暗諷我自作多情嗎?紀子期垂下眼斂,呼吸加重,胸口有點犯堵。
“還有彆的要求嗎?”
“有!”紀子期毫不客氣道:“需要銀子!”
這辦公事自然得用公款!她要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羞愧。
杜峰又笑了,“你到底是有多窮?”
這跟窮有關係嗎?紀子期覺得二人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心想若再跟杜峰對話下去,一定會憋成內傷!
杜峰朝杜康使了個眼色,杜康心領神會,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了紀子期。
紀子期告彆後轉身正欲離去,杜峰涼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銀子用了多少,回來可要報清楚帳!不合理的開銷,本將軍是不會同意的,比如修門的錢,或是買…的錢!”
儘管那兩字含糊不清,她還是聽明白了,杜峰分明說的是“肚兜”二字!
紀子期快抓狂了,上次已經說的很清楚,是幫人代買的!而且那門明明是你踢壞的,若不是因為此,我會在這受這種鳥氣?
紀子期隻覺得自己已千瘡百孔的傷口上,又被戳了無數個小洞,生疼生疼的!她咬緊牙關,衝出了杜峰的營帳。
杜峰囂張又放肆的笑聲久久不散,回到自己小帳的紀子期不得不捂緊自己的耳朵,才將那可惡的笑聲隔絕在外。
紀子期由丁侍衛駕著馬車送到了天寒城。
她作揖道過謝,道:“丁大哥,子期此次不知需時多久,若順利的話,說不定今日就可回營地了,若不順利,可能會待多兩天。
所以回去的事,就不用勞煩丁大哥了,子期自行租個馬車回去!”
丁侍衛點頭回禮,駕著馬車回去了。
紀子期站著天寒城街頭,呼吸著沒有杜峰在的空氣,感覺那空氣是說不出的清新和涼爽。
她用力呼吸兩大口,一直堵在胸口的鬱悶一掃而空。
紀子期此次的目的,是想找畫坊或書坊。
她連夜用竹簽和棍子畫了三份表格,一份總賬,一份分賬,一份進銷存表。
沒有電腦,沒有複印件,沒有打印機,沒有直尺,紀子期畫的那幾條線歪歪扭扭不說,也不好複製。
所以她打算到畫坊或書坊,看看以現在的技術能不能做到她的要求。
紀子期打聽好位置後,先去了書坊。書坊的掌櫃是個五十多的瘦小老漢,一臉精明。
他聽了紀子期的要求後,略一沉吟:“一本書上不要字,隻畫線的要求,老夫還是頭一遭聽說!這個老夫還需要細細思量一番!”他將紀子期上下打量,“不知小哥需要多少本?是一次性要完?還是分幾次要?”
紀子期拱手道:“掌櫃大叔,這具體的還要看出來的成品效果!若上官看了合適,這每月三十本左右是最少的!至於以後,則是長期供應!”
掌櫃老漢麵露精光,“不知小哥在紙上畫出的線條,有何用處?”老漢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一聽數量雖不多,卻是個長期的買賣,當下心頭一喜。
然後心思一轉又打起了彆的主意。
紀子期嗬嗬笑道:“掌櫃大叔,這一切待成品出來後,過了在下這一關再說!”
掌櫃老漢一聽,也識相的很,當下就不再糾纏,“成!小哥!你明天一早過來看成樣。按這書坊的規矩,先收小哥二百文押金,若是之後買賣成交,這二百文便退還小哥!”
“沒問題!”紀子期爽快地掏出兩百文付了押金。
畫坊那邊也可以畫出紀子期要求的表格,不過因為是人手作畫,成本高,數量上也很難跟上。紀子期便作罷了。
閒逛了一陣,她覺得有點渴了,便在賣杏仁茶的鋪子前停下,要了一碗。
紀子期掏出錢袋,正準備取錢付賬時,旁邊突地伸出一隻手,扯了她手中的錢袋就跑。
她微一楞神,立馬意識到自己被搶劫了。
“搶劫啊!”紀子期大喊一聲,拔腿朝前麵那個不高的身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