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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著臉的紀子期,看不到此時杜峰麵上的神情,隻覺得他的呼吸壓抑,呼到她麵上的氣息越發熱了幾分。
難道她今天要被當成男子給人辦了嗎?紀子期心中一片惶然,不由閉緊了雙眼。
長翹的睫毛不斷顫動,眉頭微蹙,泛著光澤的小巧耳珠就在他眼前,他隻要輕微一低頭,便可含住那耳珠輕吮。
五代單傳算什麼?大不了從遠房旁枝中抱養一個!杜峰心中冷哼。
可是,身下的人兒,臉上寫滿了抗拒和不甘!
杜峰甚至可以想像,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緊閉的雙眸下,會是如何的厭惡與憎恨!
杜峰的心中突地升起一股自我厭惡的情緒,他猛地離開紀子期的身體,朝帳外奔去。
身上的壓力突然減輕,紀子期一下子沒緩過神來。
良久,她偷偷睜開一隻眼,打量了一下帳裡的情形,發現杜峰確實已經走了。
這才連忙從床上爬起,大力深呼吸幾口氣。
紀子期這一晚上都膽顫心驚,深怕杜峰又不知哪根神經不對,突然跑到她帳裡來,做出那些奇怪的舉動!
她坐在床上,蜷縮在一角,不時戒備地盯著帳門口。
慢慢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身子一歪,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
紀子期猛地一驚,直坐起身。
身上衣衫完好,還是昨晚入睡前的模樣。
她放下心來。
走出帳一看,原來都快午時了!紀子期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正準備去用午膳的杜康熱情地招呼她,“子期,是去用膳嗎?走,咱們一起去!”
紀子期驀地僵住,不會這麼倒黴,一早起來就碰到那瘟神吧!
她立定住,杜康走到她麵前,見她耷拉著頭,奇道:“子期,你怎麼了?”
紀子期抬起頭,瞟瞟杜康左右,發現隻有他一人,暗中鬆了口氣。
“沒什麼,杜康哥,就是肚子餓得狠了!咱們快去用膳吧!”
說完便急急往前走去。
杜康連忙追上去。兩人邊走邊聊。
紀子期試探問道:“杜康哥,你家少爺……”
杜康以為她要問昨晚什麼時候找回少爺的,歎口氣,“彆提了!我昨晚找了大半宿,回來後發現少爺就在帳中!
然後我問少爺,剛剛去哪了?少爺說,沒去哪,一直在帳中!
我心想,還真是活見鬼了!這麼大一個人躺在床上,我難道還看不見嗎?
就算我看不見,小丁也進來看過,難道兩個人的眼睛都出了問題?
可是少爺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有些難過的樣子,我又不敢問了!
早上一大早的,又不知跑哪去了!
我就要失寵了,子期!少爺最近去哪,不光不帶著我,連告都不告訴我!”
說到最後,扁著嘴哀怨地看著紀子期。
紀子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撲哧一聲!
杜康立馬惱了,撲向紀子期,“我跟你說真的!你還笑!”
紀子期拔腿就往前跑,邊跑邊笑,杜康在後麵邊追邊吼,“不準笑!紀子期,你給我站住!”
遠處的杜峰倚著追風,定定看著眼前這一切!
前麵奔跑的少年灑脫肆意,陽光燦爛,即使看不真切臉上的表情,卻也能想像得到是如何的生動鮮活!
杜峰的手不自覺握成拳,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紀子期在心驚肉跳中過了三天,好在杜峰都沒有再出現,隻要過了今晚的慶祝,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天晚上,整個杜家軍軍營都在舉杯慶祝。
杜峰及幾位將軍還有曹雲清坐在了一桌,紀子期則安排在了糧草署各主事這一桌。
紀子期挑了個隱蔽的位置,正好可以擋住杜峰的眼光。
花秋山喝了一輪後,已有些醉醺醺了。
坐到紀子期身邊後,想起上次未敬成的酒,便隨手拎起一壇酒,倒上兩滿碗,將其中一碗推到紀子期麵前。
“子期,上次分箭的事花叔一直還欠你一個人情。
來,花叔我敬你一杯,借以表達我心中的感激之情!花叔先乾為敬!”
說完不等紀子期反應過來,拿起碗咕咕兩口就喝了下去。
紀子期愕然!這彆人過來敬酒,好歹會先交談上兩句!
她以年紀小為由頭,那些人也不為難她,抿一小口也就算了。
所以即使有數十人來敬過酒,紀子期碗裡的酒也一點都沒少。
可哪有像花秋山這樣自己說乾就乾的?
搞到她喝也不成,不喝也不成!紀子期盯著眼前裝滿酒的碗,尷尬不已!
花秋山見她坐著不動,不樂意了,“子期,你是不是瞧不起花叔我?”
“不是,不是,花叔你誤會了!”紀子期慌忙擺手。
“不是就同我喝了這碗酒!”花秋山已是醉了,管你是誰,隻知道他敬的酒有人不喝!
見她還是沒有動作,遂端起碗放到紀子期的嘴邊,硬灌了下去。
一旁的人不但不幫忙阻止,反而跟著起哄。
“喝下去!喝下去!”
紀子期咬緊牙關,酒順著她的腮幫子流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衣襟。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酒順著喉嚨流進了她的胃,強烈的刺激令到她大聲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花秋山這才作罷。
然後她借口頭痛,起身悄悄回到了營帳。
紀子期在床上躺了一會,渾身一陣難聞的酒味惹得她很難受,胸口濕漉漉的,也不舒服。
先前幾日陪著阿夜,再來幾日防著杜峰,她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清洗一下了。
而且明天打道回天順,路途遙遠,和曹雲清及糧草署幾人一起,恐怕也不是太好清理自己。
紀子期想著,明天就要分離了,杜峰他們現在喝酒最少會喝到大半夜,看情形最少會喝到大半夜,說不定還會喝到天亮。
於是,她爬起身,打算提桶熱水來泡個澡。
紀子期分三次打來了熱水。
兌上涼水,她伸手一試,滿意地點點頭。
不冷不熱,溫度剛剛好。
紀子期解開頭上的發髻,除掉身上的男子衣物和抹胸,赤身裸體地踏進了盆中。
她的身體在這幾月中發育得非常完美,即使是天天使用抹胸,她的胸形還是圓潤挺翹,而纖腰卻是不堪一握,更顯得胸大無比。
由於胸太大,她隻得每天用力扯緊抹胸,勒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再套上寬鬆的外衫。
好在天熱起來的這兩個月來,她儘量減少到處晃蕩的機會,要不就是待在杜峰營中幫他看帳冊,要不就是戰事爆發時去到傷患營當助手。
倒也無人發覺她的異常。
紀子期閉上眼全身放鬆,靠在木桶邊上舒服地歎了口氣。
很快,桶內的水慢慢變涼。
她伸出一條胳膊,將桶中的水舀出部分,倒在右邊空著的木桶中,又從左邊裝著熱水的木桶中,舀了二大瓢熱水倒進來,水溫很快回升。
紀子期的手臂還未來得及收回,簾帳突然被掀開,帶著一陣涼風吹進來。
她的肩及露在外的手臂上,立馬起了一個個小疙瘩。
她幾乎是下意識雙手護肩轉過頭,“誰?”
門口杜峰手正揭著簾帳,還未放下。
“啊……!出去!”紀子期尖叫道。
簾帳放下,風停了。
紀子期心亂如麻,她站起身,顫抖著雙手,拿起邊上的衣衫想套在身上。
一陣風又突地吹了進來。
她慌忙蹲入桶中。
杜峰走到她的麵前,死死地盯著她的臉。
紀子期整張臉都被熱水薰得染上了桃紅,一頭柔軟的烏發有些微濕,有幾縷貼在麵頰上,更襯得肌膚似雪。
她貝齒輕咬,雙手護在胸前,清泉似的眼睜得大大的,正防備地看著他。
杜峰的眼睛往下移,水波灩瀲,隱藏在其中的曼妙身形模糊可見。
明明麵孔純真,美得令人窒息,偏又渾身媚得像妖,誘人犯罪,她一定是山林中的妖精變的!杜峰心中模糊地想。
紀子期下意識地抱緊了胸口,卻令到胸前的柔軟向上擠得更高。
杜峰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亮,眸中似有火把在燃燒。
她張張嘴,想打破眼前的尷尬,發覺口乾舌躁,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多大了?”杜峰突然開口問道。
“嗯?”
“年齡!”
“十四。”紀子期回答的聲音有些哆嗦。
“十四?”杜峰停頓些許,似有些不滿,“太小了!”
他眼光卻又往下移,嘴角勾起,聲音暗啞,“也不小了。”
紀子期順著他的眼光往下移,停在她發育良好被雙臂托起的胸上,尖叫出聲:“色狼!”
她慌忙轉身。
杜峰卻忽地蹲下來,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動,盯著她的眼睛裡發著幽幽的光。
像餓了許久的人,麵對著豐盛的大餐,正考慮從哪先下手。
紀子期呼吸停頓,不知所措。
杜峰的目光移到她咬緊又鬆開的唇上,隻見那上麵泛著水光,嫣紅一片。
他突的笑了,手微用力,按著紀子期的頭靠近他,滾燙的唇分毫不差地印了上去。
“你乾什麼?”紀子期尖叫著,麼字還未出口,已被杜峰含住了雙唇,字音便堵在了唇間。
紀子期的腦海一片空白!
卻依稀記得自己此刻未著寸縷,護著胸的雙手不敢鬆開。隻頭用力往後,想掙開杜峰的桎梏。
杜峰的唇吮吸片刻便移開了,手卻未鬆開。
他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唇,果然是甜的。
心滿意足的杜峰,邪魅地翹起嘴角,眼睛含笑,聲音帶著魅惑,“你是男子,嗯?”
然後又覆上她的唇大力吸吮,發出曖昧的聲響。
良久離開她的唇,輕笑道:“你喜歡的是女子,嗯?”
“你已經說親了?你不願意?嗯?”
他盯著她的眼,霸道地道:“說了親便退親!不願意也得願意!”
杜峰每說一句,便用力親吻她一下!
不一會,紀子期的唇便又麻又熱!
杜峰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盯著她桶中潔白姣好的身形,強壓住腹間升起的欲望。
十四,確實還小了點!
杜峰心中一陣可惜,要是再大個二歲,不!哪怕大個一歲該多好啊!說不定,他就將她就地正法了!
沒辦法,現在隻能先定下了!
然後他火熱的唇移到了紀子期的耳邊。
紀子期感覺那呼出的熱氣,令到她雙耳發燙,渾身不由輕顫。
偏偏杜峰臉上生硬的胡子紮到她臉上,刺刺的疼。
又疼又麻又酸軟,紀子期簡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似乎感知到她的顫抖,杜峰輕笑出聲。
而後,他好聽又低沉的聲音傳到她的腦海裡,纏纏綿綿,“長大了等我來娶你!
剛剛那一吻,是聘禮!”
紀子期一夜未眠,杜峰侵略的雙眼,低沉的聲音,滾燙的唇印上來的溫潤觸感,在她腦海裡不停重複播放。
啊!……她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悶聲尖叫。
她快瘋了,她竟然被一個老男人給輕薄了!而且還是數次!
紀子期惱怒得用頭撞床,就一個晚上而已,乾嘛忍不住?乾嘛非得泡澡?
真是腸子都悔青了!悔青了!
天還未亮,一夜未眠的紀子期,背起打包好的包袱,掀開簾帳,借著遠處守夜人的燈火,偷偷往外瞄了幾眼。
沒人,快點溜!
紀子期幾乎是撒歡似地跑了起來。
此時黑暗中佇立在她帳旁的杜峰,像蟄伏的野獸,看著她狼狽逃竄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殘忍的淺笑。
紀子期,本將軍暫且放你走!不過,你又能跑到哪去?
你老實等著,本將軍很快就會去找你了!
紀子期一路小跑,在天微微亮時,出了天涼城。
啞叔駕著馬車等著她。
“啞叔?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紀子期愕然,一下子忘記了啞叔不能說話的事實。
啞叔麵無表情,接過她身上的包袱放在馬車裡,轉過身示意她上車。
紀子期反應過來,想到蘇小年既然暗中替皇帝辦事,自有他知道消息的渠道。
突然間杜峰那張大胡子臉跳到她的腦海裡。
她心一慌,手腳並用爬上馬車,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離開了再說!
紀子期離開半個時辰後,曹雲清過來找她。
天順同京城相離不遠,起先紀子期並不知道蘇小年會派啞叔過來接她,所以原本是計劃同曹雲清等人一同走的。
曹雲清在紀子期住的小帳外被一位士兵攔住,“今早紀文書家裡已派人將她接走了。”
他心裡一陣失落。
昨晚在慶功宴上,曹雲清看到紀子期被花秋山灌酒,衣衫儘濕,也看到她偷偷溜出去後並未再進來。
他想著等慶功宴結束後,去看看她,問問她要不要晚一天再出發?
結束後他來到紀子期營帳,卻被兩個士兵攔住了,“紀文書睡下了。有事明早再來!”
曹雲清感到很奇怪,為何一個文書的小帳篷也會有士兵把守?
隻是他第一次晚上來,以為是因為挨著杜峰營帳的關係。
誰知紀子期竟連道彆都沒有,一大早就隨家人走了。
想到當初杜元帥私底下暗示他,紀子期的來曆可能有些問題時,他便同意了杜峰將她要過去的請求。
他想起紀子期當時不願意的眼神,心中暗暗後悔。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該將她留下才是!
曹雲清注視紀子期的營帳良久,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轉身走了。
——
紀子期與啞叔一路走走停停。
與來的時候完全不同。每天天還沒黑就會找店住下,早上天亮了才出發,有時紀子期瞧著新鮮還會停留多一日,想采購些土特產。
她手中的銀子有限,啞叔很貼心的遞了她一個錢袋子,好沉!
打開一看,哇,足足有好幾十兩!當下也不客氣,權當作是自己之前五個多月的酬勞了。
不過買了一次特產後,突然想起自己應該是在鄉下莊園裡養病,現病好了重回蘇府,怎麼可能買得到千裡之外的特產?
不得已,紀子期隻好將之前買的土特產,能吃的吃掉,不能吃的隨便送了人。
這一路上花了二個多月的時間,在十一月上旬的某一天午時前,紀子期終於回到了天順。
她並沒有先回蘇府,而是去了石頭鎮花家村,完成花二虎的囑托,將他的貼身衣物、遺物還有遺願帶給他爹娘。
紀子期一路向人詢問花二虎家所在,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後,啞叔駕著馬車,在一家黃泥牆黑瓦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大門並未關上。從外麵看進去,可以看到院中間有棵大榕樹,樹下有石桌石凳,幾隻雞在石桌底下鑽來鑽去的追逐。
青磚小道的儘頭是廚房,裡麵還有火光,看來主人家正在煮飯。
紀子期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哪位?”一位三十多歲左右麵容圓潤膚色暗黃的婦人,聽到聲響,邊擦手,邊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特意換回男裝的紀子期拱手道:“請問是花二虎家嗎?在下是他的朋友!”
婦人一聽是自己兒子的朋友,麵露驚喜,忙不迭將她迎了進來。“小哥先請到裡屋坐會,家裡比較亂,莫見怪!
孩他爹出去了,我現在去把他叫回來!村裡人都喚我花嬸,小哥你怎麼稱呼?”
“花嬸好!”紀子期又行了個禮,“在下紀子期,花嬸稱我子期即可!”
“哎,好,好!”花嬸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子期,你隨我進來!”
紀子期隨著花嬸進入左邊一間房。裡麵陳設簡單,乾淨簡潔,隻兩張桌椅和一張床。
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正坐在床邊繡花,綁著雙髻,麵龐極小,襯得五官格外分明。
另一個八九歲肉呼呼的男童拿著毛筆,好似在練字,不過那糾結的神情,似乎比打仗更痛苦。
見有人進來,兩人都齊齊地停止了手中的活計,看向姐弟三人。
“大妞,小虎,有客人來了,快過來打聲招呼!小虎,不許欺負客人!”
花嬸警告完那個小男童後,又對著紀子期笑笑,然後出了門。
大妞似乎有些怕生,打了招呼,怯怯地看了紀子期一眼後,又低下頭繼續繡花。
偶爾好奇地抬頭看一下,與紀子期眼神相撞後,耳尖飛紅,迅速低下頭。
小虎卻欣喜異常,圓溜溜的眼睛將紀子期瞅了又瞅,也不怕生,大喇喇問道:“你是誰?”
紀子期望著小虎與二虎相似的麵容,如出一轍的微翹的鼻尖,喉頭發緊,麵上微笑道:“我是紀子期,花二虎的朋友!”
小虎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二哥的朋友?我二哥也回來了?他在哪?”
他不停四下張望,盼望他敬愛的二哥能從哪裡突然蹦出來。
一旁的大妞也伸直了耳朵。
紀子期眼睛一陣酸澀,她仰起頭,用力眨了兩下眼睛,輕聲道,“嗯,回來了!”
小虎急道:“我二哥在哪?怎麼不出來見我?”
“小虎彆急,很快就會見著了!”紀子期強忍住悲切,安撫急躁的小虎。
小虎不滿地嘟起嘴,可想到就要見到二哥,臉上又止不住的激動。
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中年敦厚男子的聲音邊走邊罵,“那臭小子一走大半年,終於舍得托人送信回來了?
老子氣還沒消,他要是敢回來,老子打斷他的腿!”
那話語好似在發狠,可輕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卻透露了他的虛張聲勢。
花嬸柔聲勸道:“好了,當家的!彆嘴上耍狠了!這些日子你一個人時,老是默默念叨著,二虎啊,你這人不回來好歹也送封信回來啊!
好不容易來了信了,你就讓那小哥轉告他,就說你之前問過秀才家的意思了,那家小娘子願意同他過,讓他快點回來去提親!”
裡屋的紀子期聽到這,終於控製不住情緒,眼淚奪眶而出。
大妞和小虎奇怪地看著她。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推門而入,他身材不高,也許是常年勞作,脊背有幾分彎曲。
如果說小虎是花二虎的童年版,眼前之男子活生生就是花二虎的成年版。
紀子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男子臉色大變,一把上前拉起紀子期,“你,你這什麼意思?”
“對不起!對不起!”紀子期邊哭邊顫抖地從包袱裡,拿出花二虎的貼身衣物和遺物,“這是二虎的……遺物!”
紀子期艱難吐出那兩個字。
男子似受到重大打擊,後退兩步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盯著紀子期手中的衣物。
站在男子身側的花嬸,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是二虎的什麼?
她看到紀子期手中拿著的,熟悉的衣物,上前一把搶過,帶著哭腔,“這,這是二虎的!我認得,這是我親手幫他縫的!”
大妞和小虎被這一變故驚呆了!不是說幫二哥送信來的嗎?怎麼變成了遺物?
遺物?難道二哥死了嗎?
小虎哇地大哭出聲,邊哭邊吼,“你騙人!我二哥那麼厲害,他不會死的!你騙人!”
聽到“死”字的花嬸,死死抱住手中的衣物,終於控製不住大哭出聲,“二虎啊,我可憐的二虎!”
大妞哭著上前抱住花嬸,兩母女抱頭痛哭。
倒在地上的男子全身不住抽動,張大嘴無聲悲鳴,眼淚不斷從他飽經風霜的麵上流下來。
濃濃的悲痛氣息籠罩在屋裡每個人的身上。
良久,地上的男子終於止住了眼淚,看到站在一邊手足無措默默掉淚的紀子期,站起身走到她身前。
他的聲音帶著流淚後的沙啞,“小哥喚子期是吧!我是不肖子花二虎的爹,人喚花叔!辛苦小哥跑這一趟,那不孝子,不孝子……。”
花叔突然停住,深呼吸兩口,“我兒因何去世的?臨死前,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