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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紀子期苦著臉一臉鬱悶。
深深覺得受儘折磨的吳三多,離開前經過她身邊時,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
唐大公子幽深的眼,在杜夫子與紀子期身上停留了一陣後,轉身默默離開了!
紀子期嘿嘿訕笑道:“杜夫子,聽副院長說您貴人事多,您的事要緊,我自己練習練習就成了!”
然後又保證似地舉起一隻手,“我何證不會偷懶的!一定練足半個時辰!杜夫子您慢走不送!”
杜夫子雙手環胸,整個人放鬆下來,就那麼隨意地站著,像一隻慵懶的豹子。
“本夫子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不急於一時!紀小雪同學,開始吧!”
這麼快?不是才來兩天嗎?紀子期傻眼,那以後不得經常要單獨訓練?
不行!不行!紀子期直覺一陣危險,我得加把勁,快點練到及格!
不等杜夫子再催促,紀子期已重新舉起手中的弓,練了起來。
可不知是心急還是怎的?剛剛偶爾還能到三環多,現在又退步到二環!
唉!欲哭無淚!
杜夫子又像先前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身後,一手搭上她的肩:“肩膀放鬆!”
紀子期下意識就想錯身甩開肩上那存在感極強的手。
那手用力按住她,“彆亂動,放鬆!”
那聲音異常認真,就像夫子教學生時再指正錯誤一樣,紀子期便不敢亂動了。
“很好!屏住呼吸,聽我口令:一,二,三,放!”
四環!
“再來!”
紀子期依言拿起一支箭。
四環!
不錯不錯!紀子期心中大喜,麵上不自覺就帶上了笑意。
可惜那四環似乎隻是一時的錯覺,接下來幾箭,還是二環三環、三環二環之間交替。
紀子期立馬沮喪起來。
一直在她身邊站著的杜峰,突然伸手放在她腰間,好似摸了一下,又好似輕輕捏了一下。
紀子期隻覺得全身一陣雞皮疙瘩,下意識躲開。
那手隻停留了一陣就離開了,杜夫子聲音似乎更低沉了些,“這腰力,還是小了點!”
那壓低的聲音似喃喃念出,帶著一絲遐想和歧義。
紀子期並非不醒事世的少女,臉上一陣發熱。
她心中突地生出一股怒氣,這算什麼,性騷擾?
可沒等她將怒氣發出,杜夫子的聲音又變成了正常的調子,好似他剛剛的低語是為了要思考問題,而不自覺念出一樣。
“以後每日的力量訓練,還得加多小半個時辰!”
紀子期的火就這樣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噎得她難受極了。
接下來杜夫子並沒有再出手隻指點她,隻是在旁邊偶爾提醒一兩句。
正常到紀子期都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多心了。
因此隔日的騎馬課上,第一次亮相的紀子期特意觀察了一下,杜夫子教程清和江嘉桐時候的動作。
貌似偶爾也會有一些肢體接觸!
比如調整程清坐在馬背上的動作,也會伸手拍拍她的腰,告訴她應該是哪裡發力!
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紀小雪!”杜夫子走到她跟前,“你的馬呢?”
“那個,杜夫子,我之前被馬嚇到過扭傷過腳,所以心裡對馬有點恐懼!
這段時間正在跟一匹馬培養感情。
您看,今天我就先觀摩學習,下次再練上馬行不行?”
紀子期的聲音小心翼翼,生怕這個還沒摸清脾性的杜夫子來一句冷冰冰的“不行!”
杜夫子停頓了那麼一小會,看著她的神情似乎有絲憐惜,又似不知想起了什麼一般,有絲笑意,“紀小雪,聽說你上月的禦科是棄考!
學院裡每月練馬的次數有限,浪費一次就少一次。
念你初次今日暫放過你,下次一定要帶上你的馬!”
“是!”雖逃過眼前一劫,想到接下來可能的磨難,紀子期的神情還是悶悶不樂。
杜夫子輕笑一聲,帶著看她如螻蟻的神情,滿懷悲憫。
然後從她麵前走過,去糾正其他同學的馬上姿勢。
接下來的幾日,每日必到射箭場的紀子期,總是會有意無意地遇到杜夫子。
有時是他剛教完其他班,留下來幫盧管事收拾,碰巧遇到剛好到來的她。
有時是他閒著無事,來射箭場鍛煉一下,又碰巧與她相撞。
這時間點巧得紀子期都不相信。
有人在旁邊專盯著她練習,她渾身不自在。
而且這人還時不時碰她一下,雖說是為了糾正姿勢。
卻總是讓她如芒在背。
這天她終於忍不住了,“杜夫子,您平日裡沒什麼彆的消遣嗎?”
杜夫子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帶著一絲銳利,“紀小雪同學很不願意見到本夫子嗎?”
紀子期乾笑道:“嗬嗬,哪裡哪裡!夫子這話嚴重了!小雪隻是怕耽誤了夫子正事!
夫子若有其他事可先行去辦,小雪定不會偷懶的!”
杜夫子似笑非笑,“紀小雪同學,本夫子受好友所托前來代課,又受副院長所托,專門對你進行訓練!
這些難道不是正事?
不知紀小雪同學口中所謂的正事,是指什麼事?”
紀子期語塞。
杜夫子清淺一笑,悠悠道:“既然紀小雪同學為本夫子著想,本夫子也不願辜負你的好意!”
紀子期心中大喜,伸長耳朵等著他說出“以後你自己勤加練習”的話。
杜夫子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這上麵是射箭場這月的空閒時辰表,畫了圈的時辰,是本夫子比較空閒的時候。
以後你就按這上麵的時辰來射箭場練習!
這樣既不會浪費本夫子的時間,也不負紀小雪同學的貼心,又完成了副院長所托,一舉三得!”
他將紙遞到紀子期麵前,唇邊露出可惡的笑容:“紀小雪同學,你說是不是?”
紀子期眨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套路好像不對啊!
她的手無意識地接過紙。
杜夫子甩甩袖,挨著她的肩擦身而過,瀟灑離去。
“明日準時到!本夫子不喜歡等人!”
可惡!可惡!反應過來的紀子期咬牙猛地跺腳,也不知是罵自己還是罵彆人。
百裡夫子不願意在學院時聽到紀子期的琴聲,所以她隻能在紀園裡練習。
因此在學院裡的紀子期,除了練箭外,這幾天來的事情,就是更加賣力地討好香菇了。
因為騎馬練習的日子到了。
“香菇,香菇,你今天一定要乖點,給我長點麵子,知道不?”紀子期摸摸香菇的頭,解開韁繩,牽著它往外走去。
香菇站著不願動。
紀子期扯了扯韁繩,香菇昂起馬頭,韁繩大力往回帶。
紀子期力不及它,差點摔點。
“嘶”
紀子期不滿地瞪它,這表情是在嘲笑她嗎?
“香菇,你要是不乖乖地,下午的甜點取消了!”
“嘶”,香菇不屑地彆開馬頭。(你有事求本小姐,還敢出言要脅?本小姐才不受你要脅!)
“香菇,香菇,幫幫忙好不好?來,你最愛吃的紅豆糕!不是在街市買的,是小風學堂的同學娘親手做的!比外麵的好吃是不是?”
恐嚇無效,紀子期使出了懷柔手段。
她拿出一塊紅豆糕放在手心。
香菇馬鼻聞了聞,隻糾結了那麼一小會,伸出馬舌,將紅豆糕卷入了口中。
紀子期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牽動韁繩。
這次香菇沒有拿喬,順從地跟著她走了。
香菇所在的馬廄本就偏僻,離馬場有點距離,加上它傲嬌了一陣,紀子期到的時候,所有人早已準備妥當,有些已經開始在訓練了。
馬房的吳管事老遠看到那棗紅色的小馬,露出驚異的神色,迎了上去。
他摸摸香菇的馬毛,捏捏它身上的馬肉,又掰開它的馬嘴看了又看。
“紀小雪,這馬被你養了一個月,還真有那麼點回事了!”吳管事拍拍香菇的頭,香菇親昵地用臉蹭他的手。
看得紀子期都有些嫉妒了。
“看來你和它還真是有緣!”吳管事欣慰又感慨,“取了名字沒?”
“我叫它香菇!”
“香菇?”吳管事楞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對這個名字作出評價,想了又想,“還,挺彆致的。”
香菇“嘶”了一聲,不知是滿意還是反對。
吳管事又拍拍香菇的頭,“這才像匹馬的樣子,以前老是不出聲,擺個馬臉誰愛看?”
香菇又“嘶”了一聲,這次那聲音裡的抗議,連紀子期都聽了出來,她嗬嗬笑了起來。
吳管事也笑了,對紀子期道:“好了,快過去吧!”
紀子期一回頭,見杜夫子正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她。
那神情說不出的奇怪,好似含著莫名的寵溺,眼神又似要將她融化一般。
明明帶著熱烈,她卻打了個冷顫。
紀子期牽著香菇走到他麵前,行禮道:“杜夫子!”
杜夫子卻未看她,將香菇打量一番,“這馬兒倒是不錯!”
紀子期嗬嗬道:“謝夫子誇獎!”
杜夫子嘴角一勾,“本夫子讚的是馬,又不是你!你道個什麼謝?”
紀子期扯開的笑臉凝固住。
果然,這幾晚沒睡好,眼神有點不好使,寵個什麼溺!
“開始吧。”
這麼快?不用預熱嗎?
紀子期皮笑肉不笑,想與杜夫子商量商量,“夫子,那個要不先預熱一下?”
杜夫子輕笑,直接拒絕,“你已經預熱一個月了,還打算預算多久?”
紀子期噎住,牙一咬,“行,現在就開始!”
死就死!這一關總是要過的!
可是一向輕鬆慣了的香菇,不習慣被馬鞍束縛住。
它左閃右躲,就是不肯乖乖被套住。
紀子期不想強行套上傷了香菇,隻得摸出紅豆糕誘惑它,“香菇,來,乖乖的讓我套上好不好?
明天我再買桃花酥和杏仁餅來好不好?”
香菇好似知道那東西一旦套上,就永遠無法解除下來,怎麼引誘也不肯上當。
紀子期看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杜夫子,用眼神道:瞧,不是我不想,是香菇不配合!
杜夫子輕哼一聲,走過來接過紀子期手中的馬鞍,靠近香菇。
伸出一隻手摸著香菇的馬毛,動作輕柔,像在撫摸情人一般。
香菇被摸得很舒服,眯起馬眼享受起來。
杜夫子的聲音更輕,像在與情人竊竊低語,可吐出的話卻說不出的殘忍,“聽說這附近有個屠宰場,什麼豬啊牛啊,還有一些無用的馬,都會被送到那裡去!”
香菇馬腿輕顫。
離得近的紀子期感覺一陣冷風吹過。
杜夫子輕笑兩聲,可在香菇的馬眼裡看來,這人跟地獄使者沒什麼區彆。
它乖乖地任他套上馬鞍。
杜夫子拍拍它的馬背,讚賞它的識相,放開了它。
驚魂未定的香菇立馬往紀子期身邊蹭,馬舌一伸,將她手中的紅豆糕卷入口中,安撫它剛剛受到驚嚇的小馬心肝。
吃完後不停地朝她噴氣,輕聲“嘶”叫,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嗚嗚,有壞人欺負本小姐!
紀子期心疼地輕撫它,拿出最後的幾塊紅豆糕,喂給香菇吃。
吃完紅豆糕的香菇,小馬心情平靜了下來,乖乖立在紀子期身邊。
杜夫子不屑地看著這一人一馬的互動,“開始吧。”
紀子期深吸兩口氣,心一橫,左腳踩上馬鐙,右腳抬起,想翻身上馬。
可是不知是姿勢不對,還是力道不夠,那右腳怎麼也抬不上去。
紀子期尷尬地半掛在那。
然後耳邊傳來一陣笑聲,腰部傳來一股助力,整個人驀地騰空。
“啊”,紀子期一聲尖叫,感覺重心不穩地她,雙手亂舞,抱住了香菇的馬脖子,整個人狼狽地趴在了香菇背上。
騎馬場很大,聲音也嘈雜,紀子期的驚呼聲還是吸引了不少同學的注意。
包括一直有關注這邊的唐大公子。
杜夫子可惡的笑聲還未散去。
從未負過重的香菇,有些不適應身上突出的異物,不舒服地抖了抖。
紀子期又囧又害怕,抱著香菇的馬脖子不鬆手。
杜夫子伸手拍拍馬鞍,“好了,坐直身體!”
紀子期心想,都到這一步了,怎麼也得試試才行!
“香菇啊,香菇,乖乖彆亂動,知道不?”
香菇作為馬,天生的本能很快就適應了馬背上紀子期的存在,噴了一口馬氣作為回應。
紀子期慢慢坐直身體。
“很好!全身放鬆,腰腹用力,眼睛看著前方,雙腿夾住馬肚子!”杜夫子站在香菇旁邊,輕拍它的屁股,“駕!”
香菇慢開馬腿走了起來。
坐在馬背上的紀子期全身僵硬,小心肝隨著香菇的馬步一顫一顫。
杜夫子尾隨在香菇身後,“紀小雪同學,做得不錯,放輕鬆點!”
紀子期呼出兩口氣,感覺整個人鬆了不少。
“不要用力,感受馬的節奏!”
慢慢地,紀子期似乎找到了點感覺。
此時的香菇卻不滿足這種慢悠悠地步調了。
作為一匹血統高貴的母馬,奔馳是它的天性。
走出了馬廄的香菇,望著藍天白雲和遠方,有一種渴望在它的血液裡燃燒了起來。
香菇的馬步越邁越大,越邁越快,到最後已跑了起來。
等沉浸到喜悅中的紀子期發覺到不對時,香菇的步調已快到令她驚呼起來。
察覺到異常的杜夫子厲聲吼道:“紀子期!不要慌張!放鬆,隨著馬的節奏躍動!”
可當當才能坐穩在馬上的紀子期哪能顧及到這些,她隻覺得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視線越來越模糊,心中越來越害怕。
杜夫子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然後一匹高大的神采奕奕的,全身黑黝黝的駿馬,不知從哪個方向向馬場急馳而來。
它像一個傲視天下的王者一般,所到之處,所有馬匹自動散開,為它讓出一條道。
轉眼間,它便到了杜夫子眼前。
杜夫子一個縱身,眾人隻覺得眼一花,並未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
他已躍上馬身,朝紀子期的方向飛奔了過去。
早他一步的,是聽到紀子期驚呼的唐大公子。
原本背對著紀子期的他,聽到呼聲,麵色一滯,絲毫沒有猶豫地掉轉馬頭。
聽到響動的吳三多,也策馬朝這邊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