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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吳三多幾人眨眨眼,紀子期也眨眨眼。
雖說這唐家二叔風流不羈慣了,可哪有見麵就問人家說了婆家沒?莫非看上紀子期了?
隻有唐大公子明白他二叔暗指何意,或者說是想做什麼,看著紀子期一臉彆扭的神情,壓低聲惱怒道:“二叔!”
唐樹對眾人各異的臉色絲毫不放在心上,對自家侄子的威脅更是不放在心上,“子期若是沒說婆家的話,可以考慮考慮我們家宋兒!
宋兒雖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頗有他二叔我幾分風姿!
隻是這性子卻隨了他爹,又老實又古板!從來不懂討小娘子歡心!
二叔我真擔心他這輩子都討不到媳婦,做一輩子的孤身寡人!
今日二叔我一見你,就覺得甚合眼緣,不如你就可憐可憐我家宋兒,嫁與宋兒做媳婦吧!”
天下四大商行的下一代當家人,還擔心討不到媳婦?
這下子連後知後覺的江嘉桐,都明白這其中的古怪了!
滴溜溜的圓眼睛,在紀子期與唐大公子身上轉來轉去!
這兩人,何時有了那種關係的?
江嘉桐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吳三多及程清,則咋舌於唐二叔的大膽直接,這也太犀利了吧!
小雨則是樂見其成,蘇謹言及羅書恍然大悟後,心中想的是,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隻有小風漲著臉,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可惜現在無人有時間關注到他。
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紀子期身上。
紀子期開始還抱著僥幸的心思,求救似的看了唐大公子一眼。
唐大公子的眼睛又深又黑,像一汪深泉,緊張又專注地等著紀子期的答複。
紀子期心中一個激靈,移開了目光。
她咬著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不知道該用何種理由才能完滿圓過去。
老道的唐樹本就沒想著人家馬上就有回複,他隻是看著自家一向眼高於頂冷靜淡然的侄子,變成一副磨磨嘰嘰的樣子,有些怒其不爭!
身為唐家人,就該有唐家人的驕傲!成就成,不成就放手!做事總要放手一博才成!
於是索性先捅破這一層窗戶紙,最少先留個深刻印象再說!
至於這以後如何,那是唐宋自己的事了。
他能做的,也就隻能幫到這裡了。
唐樹大笑兩聲,“子期被嚇著了吧?二叔我一向愛開玩笑,看到優秀的小輩,心裡頭總想著牽牽線,搭搭橋!
你莫放在心上!要是嚇著了你,二叔向你賠禮道歉!”
然後伸手拉過站立在一旁的甜娘,勾著眼睛含情脈脈的望著她,聲音溫柔似水,“好甜娘,你看我剛剛不小心得罪了小娘子,可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哄是不是?
你幫我唱支小曲兒哄哄她吧!嗯?”
甜娘臉微紅,媚眼流轉,啐了他一口,轉著身對著眾人,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甜娘人甜聲甜歌更甜,歌聲似纏綿的水,流過眾人心田,飄飄蕩蕩,哀哀婉婉,隨著這下午的風穿過花船的紗縵,飄散開去。
眾人隻覺得有種股漲的情緒溢滿心田,又酸又暖,又不舍!
唐樹的眼睛裡流露出深情,和著甜娘的曲子一拍一和。
這時,門外花船管事來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二爺,隔壁花坊的貴客聽到歌聲,想請唱曲的姑娘過去獻唱一首,說,說是重重有賞!”
歌聲於是停了下來。
“重重有賞?”唐樹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嘴角掛起一絲不達眼底的冷酷笑意,慢條絲理道:“還有什麼重賞,是二爺我未曾見過的?”
外麵管事的雙腿早已顫得不行了,豆大的汗珠叭叭掉在油著紅漆的木板船上,形成一灘水漬,映著他蒼白絕望的臉。
聽到唐樹語中的冷意,他再也受不住,腿一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重重磕在木板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對不起!二爺!請二爺恕罪!小的,小的也是身不由己!”
“哼!”唐樹帶著嘲諷輕哼一聲,也不屑為難一小小管事,“老胡,二爺我的性子你就算摸不透七分,這五分總是有了的!
相信你過來之前,已向對方說明了二爺的身份!
可你還是冒著惹二爺不痛快的風險,過來打擾二爺,說明那邊的貴人你同樣得罪不起!
二爺也不為難你!你去傳個話,就說,我唐二說的,想聽曲子可以,過來這邊,大夥一塊聽聽!
我也很想瞧瞧這天順,到底是誰不把我唐二放在眼裡!”
胡管事感激地又磕了幾個頭,忙過去回話。
不一會,那花船裡傳來一個年輕公子的怒罵聲,“沒用的東西!這麼點事也辦不好!”
另外一溫潤男子聲音道:“九公子,莫與下人一般見識!正好,我也想會會那唐二!”
那九公子這才閉了嘴,朝著胡管事吼道:“給爺滾出去!”
胡管事擦著汗走了出來。
真沒見過這麼不識禮的少年公子!還好隻是在這天順待個十日,若是再長些日子,我老胡也吃不消了!
這邊花船的紗縵被掀開,魚貫進入五個人。
為首那人赦然是當時賞術大會上鬨場子的樓氏商行的樓九公子,難怪這胡管事不敢得罪他!
後麵跟著的是從不離開他身的樓一。
再後麵一位白衣公子,約二十五左右,斜眉長眼,儀表堂堂,氣度非凡!
連不可一世的樓九公子都在他麵前彎下了腰,紀子期不由在心中揣測那人的身份。
唐樹敏感地意識到身邊甜娘的氣息變得急促。
他抬眼一看,甜娘緊咬下唇,胸脯起伏,眼睛死死盯著那位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向著這邊笑了笑,輕聲喚了聲“甜娘!”
吳三多幾人頓時睜大了眼,有戲!
甜娘看著他不出聲。
那白衣公子柔聲道:“甜娘,我今日去倚紅樓找你,媽媽說你今日有客外出了,你可知我心裡聽了有多難受?”
甜娘撇開雙眼,離得近的唐樹看到她眼眶泛起了一絲紅意。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微笑卻堅定地看著她眼睛深處,“甜娘,來者是客!你是二爺的人,有多大的冤多大的愁,當著客人的麵,這基本的禮儀還是要有的,你說是不是?”
甜娘眼裡浮起水霧,唐樹輕撫她的臉,像撫摸一件絕世珍寶般溫柔,“你現在有了二爺,以後二爺定不會再讓你傷心落淚!過去的,就讓他自然地過去!二爺喜歡的是現在的你,將來的你!
如若你的從前,因為少了二爺的參與,而受了不少委屈,二爺定會參與在你的將來,好好地補償你!”
無論這話是真是假,可這動人的情話沒有哪個女人不愛聽!
紀子期渾身的雞皮都起來了,高手!絕對的高手!
甜娘的淚流了下來,麵上卻泛起了笑。麵上的梨渦兒旋轉成優美的弧形,楚楚可憐!
明明久經風塵,偏偏那一笑,卻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初次識得情滋味的不勝嬌羞!
久經風情的唐樹,就在這一笑裡,失了魂,丟了心,心尖兒直打顫,眼睛裡泛起了更熱烈的光!
那白衣男子的臉卻瞬間蒼白!
唐樹替甜娘擦去臉上的淚,牽著她的手,像嗬護珍貴的愛人一般,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上前來。
甜娘向著白衣男子及樓九公子行了一個禮,身姿優美,儀態萬千,聲音嬌媚甜美得令人心緊,“甜娘見過容大官人,見過樓九公子!”
禮畢便挨著唐樹立在一旁,像倚著大樹的嬌花。
容大官人指尖微顫,聲音卻依然的溫柔無比,“小甜,早說過不必如此多禮,也不必如此稱呼我,你還是喚我阿容吧!”
不知是唐樹的倚靠讓她有了自信,還是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甜娘話雖對著容大官人,眼卻仰望著唐樹,軟軟道:“小甜和阿容早已不在了,奴家現在是甜娘,隻能是甜娘,也隻會是甜娘!
容大官人若歡喜甜娘的話,可到倚紅樓找秦媽媽安排,甜娘自會儘到該儘的本份!
隻是今日奴家是隨著二爺出來的,自是二爺的人,眼裡隻看得到二爺!還請容大官人莫為難奴家!”
唐樹含笑看著她,一個大力將她摟進懷中,眉一挑風流之極,“隻有今日才看得見二爺嗎?二爺我昨日可是跟秦媽媽說好了,這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可都歸二爺我了!”
甜娘雖是青樓女子,當著眾人的麵被唐樹摟入懷中,麵上還是不禁帶了幾朵紅雲,她將臉懷入唐樹胸膛,嬌聲道:“那這三個月,甜娘都是二爺的人了,不光這人,這心也是!隻盼二爺莫要負了奴家才好!”
甜娘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花船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紀子期早在唐樹將甜娘當著眾人的麵擁入懷中的時候,就將紅著臉的小雨和好奇的小風拉入了自己身後,並讓二人捂住了耳朵。
容大官人身形一個激靈,麵上神色越發蒼白,隻看著眼前相擁的二人,眼裡發出蛇信子般的冷光。
花船上的溫度頓時冷了幾分。
唐大公子幾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一旁,尷尬不已。
樓九公子心中嗤之以鼻,這容大人還真是個多情種子!
話說這樓九公子自去年賞術大會搗蛋不成,被他祖父樓大當家拎了回去。
隻是不管是有意縱之,還是無意為之,他這一舉動陰差陽錯下,始終還是為樓氏在天順打開了名頭。
麵對唯一的獨孫,樓大當家不忍過於重責,而且樓氏的未來終歸係在他一人之上。
想著自己這孫兒讀書也不成,於是年初開始,便讓自己大兒樓九公子的爹開始帶著學做生意,與人交際。
樓九公子做生意如何暫不得知,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法倒是深得那些貴人喜愛,間接也談成了不少生意。
因此樓大當家開始將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跟進。
這次前來天順,是因蘭海要重建靈王府。
靈王府在蘭海已有兩百年,不知是哪朝王爺的府邸,也不知是何事荒廢了數十年。
樓九公子此次前去京城,便是想著與工部中人活動活動,將這項事情攬了過來。
後經人搭線認識了這工部侍郎容大人,因容大人此次端午過來天順遊玩,便牙一咬,忽略天順帶給他的晦氣,跟了過來。
從古至今,男人談生意,自免不了去花街柳巷。
前幾日無意間去了一次倚紅樓,容大人一見甜娘,登時便變了臉色,甜娘也隻留了片刻後,便推說身體不適離去了。
甜娘離開後,容大人麵色淒淒,樓九公子察顏觀色,猜這二人之前定是有些糾葛,隻是不知是何事。
於是接連兩日便邀著去倚紅樓。
甜娘乾脆連見都不見了。
樓九公子心中有氣,可見容大人隻一個勁的喝悶酒,也不敢過於放肆。
今日又過去,倚紅樓的秦媽媽說唐二爺見甜娘心情不好,帶她去了大運河邊的花船遊湖散心。
容大人又巴巴地跟了過來。
可這二人給臉不要臉,當著容大人的麵,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狠狠打了容大人一個耳光。
樓九公子看著容大人陰冷的眼神,知他動怒了。
他眼珠直轉,心想若替他解決了眼前這一問題,那靈王府的活肯定接定了。
轉眼看到站在一旁的羅書和蘇謹言,憶起這是去年在賞術大會上見過麵的兩個小子。
心中一動,俯身在容大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容大人嘴角勾起笑容,可轉瞬那笑容便像雨水落入雪山,消失得無影無蹤。
容大人是驕傲的,原本他可以報出自己名號,讓眼前那礙眼的老小子自動離開,主動將甜娘送上。
可他不想甜娘傷心。
更不想萬一這老小子不識抬舉,到時他下不了台麵硬搶,那這仗勢欺人,與人爭奪青樓女子的名聲,定會傳回京城嶽父家。
今年正值調職的緊要關頭,少不了嶽父的頂力相助,這名聲是萬萬不可落下的。
可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甜娘隨時可見,但這老小子那囂張的樣,他卻看不慣,也容不下,非得狠狠踩在腳底羞辱一番才行。
既然這樓九有把握打他的臉,他自是求之不得。
當下便同意了樓九的請求。
樓九公子上次在天順賞術大會上栽了個大跟頭,正想著要想方設法找回場子,以泄上次遭到羞辱的心頭之恨。
他笑中帶刀,“這位羅大榜首,蘇小榜首,好巧,又見麵了!”
蘇謹言自是認得他,當日他還和啞叔攔住過想要偷溜的樓九公子,雙方印象比較深刻。
羅書卻已忘了樓九公子。
他用眼神詢問蘇謹言,蘇謹言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就是賞術大會上砸場失敗,被他祖父揪著耳朵回去的那位蘭海樓九公子!”
羅書了然的哦了一聲。
此時既然到了小輩間的交流,唐樹便不好麵了。
於是唐大公子站了出來,雙手一掬謙和有禮,又不失風範,“在下唐氏唐宋,今日這宴客的主人之一,樓九公子請坐!”
兩人作為黎國四大商行之一的下代當家,年歲又相仿,自懂事起就聽過對方的名號,見麵卻是頭一遭。
樓九公子被唐大公子的氣勢震住,想著兩人身份相當,心知不能在氣度上輸給對方,便將蘇謹言與羅書先放一旁,回禮道:“在下樓氏樓九,今日叨擾唐大公子了!”
兩個虛禮一番,眼見唐樹與容大人已落坐,便坐了下來。
其餘人也一一落座。
一番介紹和客套後,樓九公子轉回剛才的話題:“上次在賞術大會上,是小弟失禮了!還請羅大榜首和蘇小榜首不要放在心上!
自那次起,小弟見識到了天順的術數水平之後,心中甚是欽佩!感歎這天順挨著京城,吸了不少皇氣,真是人傑地靈!
此次又再次碰見,恰好在座各位都是棋林學院學子!小弟這一時興起技癢,想與各位切磋一番,不知唐大公子意下如何?”
“不知樓九公子想如何切磋?”明知來者不善,唐大公子卻絲毫不顯怯懦,眉眼淡然,大有泰山崩於麵前亦不動聲色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