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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吳三多的題,以及後麵二局上來的丁級同學,順理成章地將實為切磋名為鬥數的大賽,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切磋。
四位判官夫子也很識趣地自動將自己變成了旁聽者的身份,不時地提提問題,說出下麵學生的心聲。
沒有人再宣判說這局誰贏了,請求的人上來虛心請教,指導的人上來用心教導。
人人滿意而回。
原本定為五局三勝的規矩,已不知來往了多少回。
丁級的四個班很有默契地輪流派出代表,甲級甲班這邊也逐漸派出了更高水平的學生,唐大公子、羅書、程清、江嘉桐,都紛紛亮相。
眾人在為他們術數水平折服的同時,亦為他們自身的風儀所傾倒。
果然是要代表咱們學院去京城參加術數大賽的,就是不一般!
這幾人齊齊往台上一站,這風姿這樣貌,其他學院的代表隻怕見了也要心生慚愧!
於是所有學生心中的砝碼都傾向了甲級甲班,對於這次去京城參賽的六人,都生出了無形的驕傲!
唯一沒上場的便隻剩下紀子期了。
這也是兩位院長的要求。
不過如同紀子期沒有跟院長說明,要當眾講解題思路、怕他們擔心一樣,兩位院長也擔心紀子期會拒絕所以沒有提前明說。
僅管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可時間並不會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即使強忍著餓,不少人的肚子還是發出了咕咕聲!
這人數一多,聲音自然響亮!
兩位院長年歲大,也餓得有些頭暈了。
聽到這太和院裡齊發的咕咕聲,郝院長站出來說話了。
最主要是他怕再耗下去,等會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那會毀了他的形象的!
“兩位同學,請回自己所在的位置!”
丁級同學不情願地離開。
因一上午未喝水喉嚨有些乾涸,郝院長咽咽口水,絕口不提今早說的什麼鬥數大賽,或是切磋大賽。
“各位同學,上午甲級同學給大家講題的解題思路精不精彩?”
“精彩!”“太精彩了!”“院長,求求您,讓他們多講一會兒吧!”
於是共他學生哄鬨了起來,“院長大人,您最慈祥了!答應學生們的請求吧!”
郝院長笑了,麵上皺紋全擠在了一起,“嗬嗬,莫急莫急!先讓院長來給你們作個介紹!”
然後手一招,“紀小雪同學,過來!”
紀子期應聲走上了前。
“各位同學既然身為棋林學院的學生,立誌成為未來的術師甚至是大術家,定知道我黎國現僅有的兩位大術家之一,孟大師!”
孟大師的名號一出,場上剛才還歡快的氣氛消失無影,所有人都帶上了嚴肅的神情,以示敬畏和尊重!
這位的名號,對於術數之人來說,是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天一樣的存在,高高在上,隻可在心中想象,卻無法親眼見到!
“院長身邊的這位紀小雪同學,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她是棋林學院唯一一位不是從中級學院考上來的學生!”郝院長頓了頓,忍住饑餓,用儘全身的力量:
“因為她是拿著孟大師的推薦信過來的!”
底下的人群振奮了,丁級四位夫子麵麵相覷,這事為何他們從未聽說過?
“紀小雪同學前年九月的時候,拿著孟大師的推薦信去到了棋林學院預習分院,是分院的趙夫子和韓肋教親自接待的!
而後紀小雪同學順利地通過了最高等資質測試!
後來陰差陽錯下離開了天順一年,直到去年十一月才回到天順,十二月參加了棋林學院的入學試,考入了我棋林學院!”
郝院長後麵說了什麼話,根本沒有人聽進去,也沒有人在意。
所有人隻聽到了兩個事實,一是紀小雪同學是孟大師親自推薦來的,二是紀小雪同學通過了最高等資質測試!
這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什麼概念?
沒有人知道彆人心裡在想什麼,是在想紀小雪同學是孟大師的親傳弟子?
還是在想竟然看到了傳說中通過最高等資質測試的神秘人?
不管如何想,總之除了丁級四位夫子外,所有人都接受了紀子期突然的身份轉變!
既然她有如此際遇和天賦,那甲級甲班全部學生的提升,也是情理之中了!
然後更多的人是興奮和激動,天啦,竟可以這麼近地接觸孟大師的傳人!我一定要向我所有的親朋友好友去炫耀一番!
同樣丁級四位夫子心中如何想,已不在兩位院長和紀子期的考慮之內了。
他們的學生已全部被甲級甲班征服,此刻借用孟大師的名頭,也不過是讓還有少數心有不甘的人,徹底死心而已!
雖然這少數人,或許隻是丁級四位夫子!
但作為他們曾經的學生,又為學院效力多年,無論親情友情上,兩位院長還是想給他們一個台階,給他們一次機會!
若此次幾人都還不醒悟,那他們也不能手下留情了!
好在幾位夫子這些年汲汲於個人名聲,倒也不是蠢的。
當場就將嘴緊閉,將麵上神色擺正,即使僵硬,也代表了他們願意順著台階下的意願!
兩位院長此時才完全放下了心。
郝院長見目的已達到,不再繼續深說剛剛的話題,轉回了剛才學生們的請求上,“院長知道大家熱愛術數,難得碰到術數厲害,講題又清晰的,便想著多聽聽,開闊開闊思路!
所以院長和老副院長商量過了,以後每月初五、二十,專門空出半天來,請紀小雪同學為全校的學生在太和院講課!
並預留半個時辰的時間,供同學們提出問題!不知同學們可滿意?”
“太好了!”底下響起熱烈地掌聲和歡呼聲。
原來兩位院長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紀子期心中笑道,許是怕自己拒絕,故意不提前告之的!
教二十四個是教,教三百九十九個也是教!
麵對天涼驍勇善戰、周身血腥與戾氣的杜家軍幾個月,她的膽子早就大如牛了!
何況還有甲級甲班一眾好幫手以及兩位院長和荀夫子的支持!
二位院長偷瞄紀子期神色,見她麵上笑容依舊淺淺,便放下了壓在心頭上的最後一顆石頭!
於是紀子期又擁有了一個講師的身份!
這一切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
真正的難事,是她的藝科啊!啊!啊!
五月底的藝考,紀子期很不幸地又不過!
現在六月已過半,百裡夫子很嚴肅地對她說:“紀小雪同學,本夫子看你現在的狀況,這六月份的藝科想必又要棄考了!
術數大會在九月,八月上旬學院兩位院長才會帶著你們啟程去京城,也就是說,七月份的藝科必須過!
若再不過,連續五六七三個月有一科不及格,按規定就得退學!
這件事情上,兩位院長也幫不了你!
本夫子不希望你成為第一個在術數大賽前被學院退學的學生!
兩位院長對你寄望頗深!隻是本夫子也不想下月的時候,你還是用那首隻有四句譜的曲子來忽悠本夫子!
所以,紀小雪同學,本夫子先在這提醒你了!”
愁眉苦臉的紀子期抱著琴走了出來。
程清和江嘉桐正等著她。
程清見她苦著一張臉,安慰她:“子期,不用太過擔心!班上的同學都幫你在收集最簡單的曲子了!
總能挑出一首最適合你的!”
江嘉桐扁著嘴:“讓我說最簡單的方法,讓百裡夫子譜個簡單的曲就得了?哪用得著去找那麼麻煩?”
紀子期歎道:“百裡夫子何等水平?怎會願意自降身份去譜初學學生用的譜子?”
她心裡清楚得很。
好比一個大學專科教授,你讓他去教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啟蒙,他哪會有這種耐性!
所以這也是百裡夫子不能教好紀子期,而程清卻能讓紀子期提升的原因!
教授和幼師的區彆!
她紀子期現在就是那幼兒啊!
程清聞言倒是亮了亮眼,“嘉桐你這次的主意出的好!咱們不光找曲子,也可以花錢找樂師譜個簡單點的曲子!”
咦,對哦!被藝科的事煩得一個頭兩個大的紀子期,拍拍自己的腦袋瓜,笨蛋!這點都沒想到!
攔在她人生路上最大的絆腳石,現在有了被移開的機會,還有一直避之及的杜峰也不在身邊讓她時時驚心。
紀子期這半個月的日子可以說過得那個叫順風順水,春風滿麵!
僅管還有唐大公子那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在,但唐大公子不明說,她就當作不知道,逐步疏遠,不給他誤會的機會就是了!
沒了煩心事的紀子期,便將心思放多了些在小雨小風身上。
小雨還好,一切正常。
反倒是她自己,讓小雨覺得有絲詭異。
某日沐休,小雨來找她借東西,“姐,我想繡個肚兜,你不是有個夏荷姐新送你的淺黃色肚兜嗎?
我看花樣子挺好看的,想照那個樣子繡一個。姐,你借我一天!”
淺黃色肚兜?不會是被杜峰拿走的那個吧?
想起那晚的事,紀子期身上不由一陣熱意襲來,臉上泛起可疑的潮紅。
她將臉轉向彆處,手下收拾物品的動作不停,佯裝不解漫不經心問道:“哪個淺黃色肚兜?”
“就是上麵繡著荷花的那個?”小雨奇道:“姐,你隻有一個淺黃色肚兜啊?”
“啊!那個呀!”紀子期裝作剛想起來的樣子,“前幾日不小心弄臟了,我扔掉了!”
“扔掉了?”小雨狐疑道:“這肚兜怎麼會弄臟?又不是穿著它吃飯乾活?怎麼會臟?
就算不小心掉到地上踩臟了,洗洗還是可以用的吧!”
然後用不讚成的語氣道:“姐,你太浪費了!就算不穿,那花樣子那麼新奇,留下來做個樣也不錯啊!”
紀子期嗬嗬幾聲笑,又答非所問了幾句,將這事瞞哄過去了。
小風卻反常得有些異樣。
這幾日已向她要了三次零用碎銀了。
第一次紀子期有些意外,畢竟小風從未主動向她要過銀子!
紀子期想著也許小風大了,對銀子開始有了概念,便給了幾十個銅板。
第二次小風又主動開始要的時候,紀子期先給了銅板,然後裝作不經意問他拿銅板的用處,小風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第三次小風再要的時候,紀子期蹲下身子,與小風的眼光平視,認真地同他道:“小風,大姐不是不願意給你銅板,但你必須告訴大姐,你把那些銅板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小風小臉通紅不出聲。
紀子期嚴肅道:“小風,你要是不想說,我去學堂問劉夫子了!”
小風原本今年就可以參加童生試,進入初級學院。
紀子期考慮到他年歲也不大,想讓他跟正常的孩子一樣,七八歲的時候再上初級學院。
小風雖天資聰穎,不過還是有幼兒園學生一樣的毛病:最怕家長見老師!
紀子期等了他一陣,就看他左右為難了好久,終於小聲道:“大姐,小風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彆人哦!”
紀子期點點頭。
“前幾天的時候,小風遇到了一個老爺爺,他說他夫人也去世了,唯一的女兒也去世了,隻剩下他一人!
銀子也花光了,又老又窮沒人理!小風見他可憐,便將手上的銅板給了他,讓他去買吃的!
過了兩天,他又來找小風,小風手上沒銅板了,便跟他說讓他明天再來,小風回來找大姐要!”
小風低垂著的頭偷偷抬起,快速瞟一眼紀子期,又飛快地低下,迅速得像受驚的小鹿似的,“老爺爺說,讓小風不要對彆人說!
他人很好的,又慈祥,又可親!大姐,咱們幫幫他吧!”
紀子期一聽,疑雲頓生,“你每日不是由安傑或安生陪著去學堂的嗎?你見過那老爺爺,那安傑安生也見過了?”
“沒有!”小風的頭搖得似拔浪鼓似的,“午休的時候,有時候小風會和陳衝他們一起出來騎自行車玩,然後就碰到了那位老爺爺!”
“後來呢?”
“後來過了兩天,又在中午的時候碰到了老爺爺,然後小風就跟他約定每二日在午休的時候見!”
紀子期暗中皺眉,小風不會是碰上騙子了吧?
被騙點小錢倒沒什麼,當破財消災,若是碰到企圖不良的,如拐賣兒童之類的,那就嚴重了!
想到這,紀子期後背一涼!還好她發現得早,若真等到事情發生了,到時候真是想找到地哭都不成!
少女家長果然難做!
紀子期心中如此揣測,麵上卻溫柔道:“小風,你明日又約了那老爺爺是不是?
大姐明日中午同你一起去見他如何?若他真的可憐,大姐便給多點銀子好不好?”
“真的?”善良的小風露出開心的笑容,“那大姐明天帶多點銀子,隨小風一起去!”
紀子期暗中磨牙。
這小子,以為姐掙銀子很容易嗎?
“好!那小風答應大姐,先不要告訴老爺爺可好?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小風乖巧又興奮地點點頭。
隔日上午,紀子期向荀夫子請了半天假。
來到小風學堂外指定的地方時,一個高大的背影背對著她。
袍子顏色深,看得出有些時日了,但樸素整潔,鞋後跟連磨損都沒有。
腰杆挺得筆直,隱隱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從那站姿和穿著來看,完全不像一位窮困潦倒的老人!
那,難道是騙子嗎?
紀子期心中正在疑惑,聽到小風軟軟的聲音道:“老爺爺,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小風呢?這兩日都吃了什麼?過得可好?”老人的聲音充滿了慈祥,隻是音調有些奇怪,就好似一向說話鏗鏘有力的人,突然間柔聲軟語那般怪異。
原來小風正站在那老人的對麵,隻是他個子小,被全部遮住了。
“小風也吃過了!這兩日大姐每天都買好吃的紅豆糕回來,還陪著小風一起騎自行車呢!”
“那二姐小雨呢?她沒陪你玩嗎?”
“二姐這幾日神神秘秘的,回到園子裡就躲在房子裡,每天拿著針繡啊繡,小風問她,她也不告訴小風!
哼!小風以後要是有了秘密,也隻告訴大姐,不告訴二姐!”小風的聲音還氣鼓鼓的。
“小風,你這樣說,你二姐會傷心的!二姐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本就不一樣!你要體諒你二姐才行!”
小風奇道:“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