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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樂原本計劃著杜安杜喜今晚或明日便能收到消息,想著讓他們幫忙出出主意,哪知這中間會出這些變故!
將所有暗衛派出去後,此時他正與兩位擅長機關之術的暗衛,在紀子期的房間裡,一寸一寸地仔細檢查。
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少夫人是如何突然消失不見的?
即使這房裡有他們沒發現的機關,有人悄悄地從機關處潛入,拿劍逼迫少夫人離開,也不可能毫無動靜。
除了昨晚去杜安屋的那一小會,他從未離開過。
而且,還有一個阿來,一直在門外。阿來的聽力,是整個暗衛中最好的,即使是最細微的暗器的聲音,他也能聽到。
但,他卻說什麼也沒聽到。
在正常情況下,當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人,或一群人,任何人下意識的,都會發出啊地一聲驚呼。
如今完全沒有聲響,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她中了迷藥,無法發聲!
杜樂不是沒腦子,隻是一向不動腦子,因為有杜安和杜喜這兩個家夥在,他的腦子根本不夠使,也不需要用上。
現在兩人不在了,沒人幫他出主意了,杜樂逼不得已開始推測其不合理之處。
少夫人一整天都在彆館,唯一去的地方,隻有同皇太孫殿下一起用膳。
食材是杜府暗衛去買的的,亦是他們煮好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上麵動手腳。
而且皇太孫殿下與少夫人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害她?
那小子雖說沒什麼禮貌,但為人還算光明磊落,從不仗勢欺人。
對他偶爾惡作劇的,在早晚的對練中故意的欺負與戲弄,他除了咬牙怒瞪外,也從未向任何人告過狀。
但此時,皇太孫殿下那裡是唯一的線索,杜樂覺得他必須去了解一下。
“你們兩個繼續檢查機關所在,有問題立即報上來,本首領去皇太孫殿下那了解一下昨晚的情況。”
“是!杜首領!”
阿夜此時才剛下學,他原本請了假陪紀子期,可紀子期不知為何,一整天都在睡覺,也沒時間陪他一起。
他想著白天閒著也是閒著,還是去學院好了。
因而他並未知曉紀子期失蹤的消息。
如今聽杜樂一說,立馬呆住了,下意識裡否認杜樂的話,“不可能!你在說謊!”
杜樂嚴肅道:“皇太孫殿下,在下會拿少夫人的性命來跟你說謊?”
阿夜見他表情,這才慌了,眼眶迅速泛紅,驚道:“杜樂,子期什麼時候不見的?找到了沒?”
“少夫人是昨晚和殿下用完晚膳後回房,而後消失不見的。”杜樂道:“皇太孫殿下,在下不是懷疑你害了少夫人,而是想問清楚,在你們用膳期間,可曾發生過什麼事?”
阿夜一心隻擔心著紀子期的安危,對於杜樂如審犯人似的問話,絲毫不放在心上。
他哽咽道:“一切都同前幾天一樣啊,就是與我還有陳姨娘一起,三人用完膳就分開了。”
“這中間一點異常都沒有嗎?”
阿夜抹抹淚,“除了陳姨娘給子期敬酒,說是提前為她餞行。”
“少夫人喝了?”杜樂緊張道。
“沒。子期說她對酒過敏,以茶代酒。”阿夜吸吸鼻子,“然後陳姨娘說,是她唐突了!再來夾了點菜放到子期碟子裡,讓她多吃點。
子期吃了兩口,說已經飽了。過了一會,咱們就散了。陳姨娘回太子府,子期回房休息了。”
杜樂對他後麵的話一字沒聽進去,隻聽到陳側妃夾菜給紀子期,“是用的公筷,還是陳側妃自己的筷子?”
“自己的筷子。”阿夜道:“我們幾人一起用膳,因為子期不喜歡有丫頭在一旁布菜,沒有公筷,一向都是隻用自己的筷子。”
果然還是陳之澈嗎?杜樂並非沒懷疑過他,隻是這段日子以來,陳之澈未曾再出現在少夫人麵前。
而且他與那些貴婦人的私下往來,府中抬出去的那些屍體,嚴格說來,與從黎國來的他們並無乾係,也沒必要插上一腳。
因此,杜府暗衛隻是在暗中觀察,將消息向上報,紀子期幾人也隻是聽聽而已,從未將此信息傳到過蒼月皇帝與奇王爺耳中。
如今這裡牽涉到陳側妃,與陳側妃有關係的,一是太子,二是陳之澈。
太子代表的是皇室,而在蒼月,最不想紀子期出事的,除了杜府中人外,隻怕非蒼月皇室莫屬了。
若不是杜府暗衛人多,蒼月皇帝及奇王爺早就派重兵將紀子期保護起來了。
所以絕不可能是皇室!
那剩下的,就隻有陳之澈了。
杜樂心中冷笑,那個渣渣,居然敢肖想他家少夫人?他連他家少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此時的杜樂,並不知曉陳之澈如此大費周章,將紀子期抓去,是為何事。
還一心以為,同各貴婦人有染的陳之澈,是看上了紀子期的美貌,意圖染指!
對杜樂來說,讓少爺戴綠帽子的事,無論如何是不能發生的,何況少夫人肚子裡還有兩個小少爺。
萬一大人小孩都出了事,他杜樂哪怕奉上人頭,也抵不了其過。
杜樂腦子雖因為長期不使用,轉得慢些,行事卻在杜安杜喜的訓練下,雷厲風行。
隻要目標一確定,立即動手!
杜樂即刻將剩餘的杜府暗衛召回,打算趁著天黑摸進宰相府去找人。
這種沒憑沒據,隻靠推測的事情,自是無法讓蒼月朝廷出兵。
杜樂也根本沒想過要依靠蒼月朝廷!
自家的少夫人和小少爺們,自是自家人拚了命也要將其救出來!
在紀子期房間內查找機關的二名暗衛,終於發現了床的問題,但打開後,發現裡麵已全部堵死。
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杜樂舍棄了這邊的挖掘,而是告訴了曹雲清,由他出麵讓禦林軍來處理。
——
宰相府。
紀子期躺在床上,陳之澈坐在床邊,一如當初她在此醒來時的情景。
陳之澈雖未在飯菜裡下什麼毒藥或落胎藥,卻在茶裡下了點迷藥。
“紀使節不同其他女子,隻要有一線生機,想必紀使節都會拚命想辦法逃出去。”
陳之澈微笑道:“陳某不能給紀使節這個機會。”
迷藥同先前的一樣,剛開始渾身沉重,無法出聲,亦無法動彈。
慢慢地散去後,可以出聲,隻是全身無力。
紀子期摸摸袖中的珠釵,心裡定了定。
轉而又有些憂心,這樣頻繁地被下藥,對腹中的兩個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陳之澈將她麵上的擔憂,自動的理解為,她對自己性命以及接下來遭遇的擔憂。
“紀使節,不必過於憂心,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陳之澈聲音很輕柔,好似在安撫人一樣。
可紀子期越聽心下越是寒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了什麼變故?
陳之澈很快便解了她的惑,他淺淺笑道:“想不到杜府暗衛,還有你那個傻乎乎的侍從,比陳某想象中聰明多了!
下午的時候,去找了皇太孫殿下,看來已經將目標直接鎖定在了陳某身上,想必今晚杜府暗衛便會夜探丞相府了。”
他話音一轉,變得愈發輕柔,“所以,紀使節,不是陳某不想讓你多活幾日,而是你的侍從找你找得太快了。”
陳之澈的手指頭,第一次輕輕撫上了紀子期的臉頰,他的眸中有猩紅不斷閃現。
比想像中還要冰冷,比蛇遊走的感覺還要讓人覺得寒涼。那是從無邊地獄裡上來的人,不,魔鬼,才有的寒意。
紀子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陳之澈以為她怕了,麵上笑容突然真誠起來,若隻看那笑容,竟然帶著冬去春來的暖意。
然後落入紀子期的眼中,不過是魔鬼虛假的笑容,愈發恐怖。
因為此時,陳之澈的麵容雖然帶著笑,眼底的猩紅卻越來越濃,那裡麵就好像屍山火海的人間地獄。
而且,他的聲音也怪異地扭曲了起來,“紀使節,說實在的,就這麼殺了你,陳某心裡,還真是有幾分不舍。
可為了替小千複仇,陳某不得不這麼做。紀使節,你去了陰曹地府後,遇到小千,告訴她,陳某已經幫她報了仇。
至於蒼月皇室,沒了你在,不過是一堆廢物,不用陳某親處動手,也很快就會消亡。”
陳之澈眼裡已全是血紅,整個眼球眼白,全是血紅一片,像有東西在裡麵爆炸了一般。
他的麵容開始僵硬扭曲,原本溫潤俊朗的麵容,此時已看不到一點先前的模樣,隻有怪異和恐怖。
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不斷鼓動,如同武林高手走火入魔一般。
陳之澈的手,用力撕扯紀子期的衣襟。
他的理智已經完全失去,然而剛剛手指觸摸下的麵頰的滑膩觸感,卻印在了他的記憶裡。
他很想知道,她身上其他地方,是否也如麵上那般膚若凝脂。
紀子期一動不動。
她的心從未跳得如此快速過。
她知道現在不能反抗。
陳之澈說過,在他病發時,越是反抗,哭泣,求饒,越能讓他衝動。
她握緊手中的珠釵,屏住呼吸,等待著機會。
冬天的衣衫有些多,陳之澈本就有功夫在身,如今瘋狂之下,很快就被扯開,露出了裡麵嫩黃色的肚兜。
那黃很嬌嫩,比春日枝頭新發的芽還要嫩。
然而身下女子的肌膚,居然比那嫩黃還要嫩,在這昏暗屋子裡,散發發出珍珠一般的瑩白光澤,讓這屋子裡突然間好似光亮了起來。
陳之澈有一瞬的停頓。
眼裡血紅不斷翻湧,這樣的嫩與白,讓他在這一刻,想起那個嬌媚跋扈的小千。
然而,小千死了!
隻片刻,胸中的惡魔便將他吞噬,他憑著本能,俯下了身。
就在這一刻,紀子期的右手突然抬起,用力一按釵上的珍珠,約十公分長的堅硬細長的針冒了出來。
她狠狠地對著千之澈的脖子左側大動脈處,用儘全身僅存的力量刺下去。
撲哧一聲,聲音很小,但能聽到針入肉體的聲音。
她能使的力氣太小,雖然針很利也很硬,也隻刺進去了三分之一。
陳之澈突然感到脖子旁有股輕微的刺痛,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摸到一樣堅硬的物體。
他皺了皺眉,手輕輕一用力,珠釵便被拔了出來,他瞧了瞧,隨手扔到了一邊。
紀子期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她失敗了?她確信她沒刺錯地方,但為何,陳之澈仿若無事般?
陳之澈麵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凶狠起來,他瞪著她,好似要將她撕碎吞入腹中。
然後,紀子期的餘光,看到有一股細細的鮮血從那傷口處噴出,像噴泉似的。
陳之澈不由伸手捂在那傷口處,然而徒勞無功,鮮血不斷從他手指縫間滲出滴落。
滴滴答答,越來越多,滴到紀子期的身上,將她的衣衫迅速染成了紅色。
這男人整個如剛從無邊地獄回來,渾身冰冷,但想不到,他的血,居然同普通人一樣,是熱的。
許久後,陳之澈好似才明白過來,他整個人壓在紀子期身上,也不捂傷口了,伸出兩隻手掐住紀子期的脖子。
紀子期拚命掙紮,垂死的男子,卻死也不肯鬆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就算他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更何況,他本就打算此事了結後,讓人將自己與小千合葬在一起。
紀子期剛剛積蓄的力量,已全數用在了那一刺中。
如今脖子被掐住,雙手雖抓住陳之澈的手試圖拉開,卻因沒了力氣,絲毫動他不得。
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眼前一片白茫茫。
對不起了,杜峰!有淚從她眼角滑開,紀子期心裡悲傷想道:我已經儘力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刻,房門突然被踢開了,杜樂一馬當先,渾身是血,提著劍衝了進來。
見此情形,目眥欲裂,飛身朝著陳之澈毫不猶豫地一劍砍去。
那劍夾著天崩地裂之勢,陳之澈連哼都未哼一聲,便被砍成了兩半。
此時已半昏迷的紀子期隻感覺到脖子一鬆,然後聽到杜樂熟悉的帶著揪心的哭聲,“少夫人,您沒事吧?”
得救了!紀子期渾身輕鬆下來,昏了過去。
卻不知道,在她昏過去的刹那,杜樂看到她渾身是血,以為她出了事,像個孩子似的放聲大哭起來。
隨後趕到的阿來,伸手探了探紀子期鼻息,冷靜道:“首領,少夫人隻是昏過去了,快帶回彆館,找禦醫瞧瞧。”
哭聲嘎然而止。
杜樂顧不上其他,將身上外衫脫下,將紀子期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彆館。
禦醫替她把了把脈,又換來一個丫環,幫她清洗完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衫,問了兩句後,最後終於鬆了口氣。
“紀使節無事,兩位小少爺也無事!她隻是迷藥未散,渾身力竭,知曉得救後,整個人一放鬆,昏睡了過去。”
禦醫道:“我開副方子,待到明早,熬給紀使節喝,再煮點粥讓紀使節用一些,好好休息一兩天便沒事了。”
杜樂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太醫。
少夫人和兩位小少爺沒事,他杜樂最多受點責罰,也會沒事的!
嗚嗚,阿玉,你男人差點就將小命丟在這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安慰我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曹雲清將此事報告了蒼月皇帝和蒼奇,二人先是大驚,繼而大怒。
下令必須嚴查陳之澈餘黨,並立刻將陳側妃收監。
在太子府睡得正香甜的陳側妃,被人從床上粗魯地拖下了地。
始終曾是服侍過太子的人,看在太子的麵子上,並未派禦林軍去直接抓捕她,而是派去了宮中幾位管事嬤嬤。
陳側妃此時才知道陳之澈已被杜樂當場斬殺的消息。
她渾身一軟,癱倒在地上。
她深愛的名義上的表兄!居然就這麼死了?
為了他,她不惜勾引太子,進了這府中做一名侍妾。
為了他,不惜與那些達官貴婦人交好,在中間牽橋搭線。
而如今,他竟然死了!
“哈哈哈~”陳側妃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
既然什麼都沒了!那大家都統統下地獄去吧!
陳側妃不僅配合地交待她與陳之澈的合謀,連與陳之澈有染的那些貴婦人都一並抖了出來。
幾位管事嬤嬤未曾料到,這中間居然有這麼多的醃臢事!
一下子,陳側妃屋裡的大小丫環,還有從宮裡帶來的宮女及站在門外的禦林軍,全都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