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2 / 2)

解霜雨 眠風 4961 字 2024-06-10

但他高大、英俊,有年歲裡沉澱下的沉穩曆練,襟懷坦白、修身以德,為人又有妙趣。

就像一個耀眼的夢,忽然橫插進她漫長的黑夜裡,強烈的光芒照得她睜不開眼。

幼圓撐著頭,她問:“那你覺得他對你怎麼樣?不開玩笑的說。”

這個問題且惠在夜裡想過很多次。

她幾乎脫口而出,“我說不好。”

“什麼叫說不好?”

且惠站起來,赤腳踩上地毯,走到窗邊,“他對我是不大一樣,但又好像和逗弄路邊的小貓沒什麼不同,也許就隻是可憐我。他一直都是淡淡的,駕輕就熟的樣子,我猜不出他的想法。我隻知道,要是我真把這份可憐當成是喜歡,或者覺得自己能和他有什麼結果,那才好笑呢。”

路燈下,窗外濕漉的青石路閃著幽光,白色唐菖蒲在風中輕輕晃動。

馮幼圓也收起了笑容。她思索片刻,“犯不著那麼悲觀,更不用想得太遠。”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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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莊新華這裡待了個把小時,確定他沒事後,掩上門靜悄悄地走了。

半小時前,幼圓接了電話要去趕下一個局,且惠是獨自出來的。

清秋素白的夜晚,她裹緊了外套慢慢走過廊橋,隔著沙汀鳥閒,透過稀疏寬大的黃木皎紗窗,能看見筵席上的人頻頻舉杯。

這座記載了歲月史書的超星級賓館,即便是在最緊張、最恐慌的年代裡,都照樣歌舞升平。

伴隨權力更迭,每一天都有觥籌交錯、虛與委蛇在這個地方上演,日夜不休。

且惠邁上石階,看見橋頭站了一位姑娘,她手裡夾著支女士香煙,抽得眉頭緊皺。

她認清了是冷雙月,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客氣地點了個頭。

雖然不知道,冷小姐是不是還認得她這位故人。

且惠打算走開時,身後人忽然叫她:“鐘且惠,我們倆一塊兒走走吧。”

她猶豫了片刻,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了,又能有什麼話要說呢。

冷雙月誤以為她不敢,掐了煙說:“放心吧,我還能拐了你不成?莊新華也不饒我啊。”

且惠解釋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好吧。”

橋邊垂柳拂水,且惠扭頭衝冷雙月微笑,“不耽誤你時間的話,就一起走走吧。”

“你還是老樣子啊且惠,”冷雙月笑著趕了上去,“永遠這麼的乖巧溫柔。”

且惠細白的指尖抓著手機,她說:“你倒是成熟很多,剛才我都不敢認。”

她很審慎地用詞,怕哪裡說得不對不好,傷了冷雙月。

但這份感慨也是由衷而發。

冷雙月聽後就笑了,“你直接說是墮落好了!我又不會生氣。”

且惠說:“不是這麼說,每個人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這是你的自由。”

魏晉豐的舅舅離異後單身至今,男未婚女未嫁,他們之間發生點什麼無人能置喙。

倒不需要用到墮落這麼嚴重且貶義的詞彙。

她們走到東門邊,那棵百年古鬆越回廊而入,針葉在秋風中簌簌顫動。

一聲腳底摩擦的響動,樹下有名哨兵衝她們敬了個禮。

冷雙月忽然有些蒼涼地扯下唇角,自顧自地說:“你還記得這些嗎?敬禮的警衛,內部特供,出入專車,院子裡等待差遣的廚師、花匠,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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