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淮覺得,他家二狗子應該乾不出‘邊打滾邊哭’這種傻逼事。
可凡事都有概率,萬一繆湘聞啟動那微乎其微的傻逼因素呢?
而且,傻逼因素在他體內還挺常見。
初淮丟不起那個人,給親媽打了個電話,開車陪繆湘聞到周邊小學附近買煙花。
禁燃令實施多年,大型超市都不敢賣那些玩意,隻有小學附近,受眾群體有硬性需求,所以會搞點煙花棒、摔炮之類的玩意。
都是哄小孩的東西,繆湘聞卻買了一大堆,幾乎把整個小攤承包了。
“我們找個偏僻的地方吧。”初淮說,“玩完了再回家,不然我怕你剛進小區,就被抓起來。”
“行,咱們找個有海的地方。”繆湘聞說。
話音剛落,就被初淮瞪了眼。
“大哥,咱們在內陸,我去哪給你找海?”
而且,為什麼偏偏要海?初淮想了會才記起來,他倆以前錄製節目,在海邊放過兒童煙花。
這傻逼還挺念舊啊。
初淮就隨便吐槽一句,沒太多情緒。
繆湘聞聽到,突然轉過來,用一種特彆炙熱、充滿暗示、讓初淮難以招架的目光——
欲言又止,直勾勾看著他。
初淮都不用確認,接受到這種視線,閉著眼睛都知道,他肯定滿腦袋黃色廢料。
“又怎麼了?”初淮涼颼颼問了句。
“你剛才叫我什麼?”繆湘聞說。
“繆湘聞。”初淮沒有感情叫他名字。
“不是問平常,你剛才叫我什麼?”繆湘聞又重複問題。
初淮隨便吐個槽,哪記得自己叫了什麼。聽他質問,才艱難回想,自己叫了…
“大哥?”他說。
這次叫得比上次輕,尾音有些飄,聽起來格外軟。
繆湘聞輕易被取悅了,不受控製想到小時候,初淮還是個團子,奶聲奶氣的。
跟在後麵追著自己跑,一聲聲叫他‘聞聞哥’。
後來初淮稍微大點,上了小學之後,就沒再叫過,每次都連名帶姓稱呼他。
再後來兩人交往,他稱呼改了幾次,最後總覺得不習慣,最後還是叫回了名字。
突然聽到他叫大哥,繆湘聞才發現,他對那個久違的稱呼特彆懷念。
“到了,下車。”初淮打斷他追憶似水流年。
“啊?海邊嗎?”繆湘聞暈乎乎下來。
眼前沒有大海,沒有河流,甚至連個小水窪都沒有。
招牌上掛著大大幾個字:XX村公共遊泳池。
這個遊泳池一點都不正規,沒有門就算了,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
整個公共遊泳池是露天的,臨近過年,公共遊泳池旁邊白雪皚皚,沒有任何遮擋。
“這也算遊泳池?”繆湘聞覺得一言難儘。
“是啊,這個遊泳池,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初淮小區住在附近,他就經常跟著村裡同學一起玩。
“以前,這裡還沒開發起來,附近有個大水庫,夏天同學經常去水庫遊泳,學校屢禁不止。”初淮跟他解釋說,“後來啊,我們班主任提議,學生遊泳是天性,堵不如疏,就乾脆搞了個公共遊泳池,起碼不用擔心學生溺死。”
他帶繆湘聞瞧了眼遊泳池,嘲笑道,“其實,就是挖了個坑,但是大家都挺喜歡,到現在還經常有人來。”
“修得挺好。”繆湘聞真誠的誇獎。
初淮不給麵子笑出聲。
“你想找個有水的地方,我就想到這兒了,不過這邊水特殊一點。”初淮踩著厚厚積雪,走到泳池旁邊。
天氣冷,遊泳池裡結了一米多的冰,特彆厚實,上麵還有七零八落滑行痕跡。
確實是…物理意義上的水。
學好物理真的很重要!
“我小時候,就跟同學來這裡炸冰。那會還沒有禁燃令,我們點了那種大炮仗扔過去,然後都捂著耳朵跑開…”初淮把自己逗笑了,樂嗬嗬說,“然後,全滑到了,被震起來的雪埋起來。”
“你怎麼不帶上我?”繆湘聞聽著就覺得有趣。
小時候,他們在一所學校,卻隻有學校內能見麵。
“你每年過年,都被爸媽帶去國外。”初淮戳了下他的臉,“忘了?”
“……”繆湘聞特彆後悔,早知道,他應該奮力爭取一下。
“彆愣著了,開始吧。”初淮跺了跺腳,“這裡好冷。”
遊泳池位置偏,周圍沒有人氣,自然就冷。
繆湘聞聽了他的話,從袋子裡抖出那些東西,兩個人的像對待寶藏似的拆掉包裝。
“這些都是我小學玩過的。”初淮吐槽。
“經典永流傳唄。”繆湘聞翻出唯一一盒威力比較大的擦炮,在旁邊引火條上點燃,順手扔進附近雪堆裡。
浮在表麵的積雪被炸開,洋洋灑灑,有天女撒花的感覺,居然還挺漂亮。
繆湘聞又拆開一盒仙女棒,這玩意看起來灰撲撲,一點都不仙女,仿佛是裹了水泥的鐵絲。
點燃以後,尤其在夜晚,明滅的火星特彆漂亮。
“阿淮,咱們隨隨便便放了,是不是沒有儀式感?”
“這些哄小孩的玩意,你還想要什麼儀式感?”
“哄小孩不需要,可咱們是大人了!”繆湘聞靈光一現,把仙女棒依次插在冰麵上,拚成兩個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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