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 (更新)(2 / 2)

茫然地抬頭,大理石打造的墓碑上,赫然印著一道駭人的血痕,觸目驚心。

沈繼禮慌忙伸出袖子,想要擦拭那汙漬。然而越擦,血跡越是暈開。

“這裡應該刻‘沈家新婦如歸之墓’才對。”他擦拭著墓碑上刻著“謝氏如歸之墓”字樣的地方,喃喃自語。他的手法溫柔,就像在撫摸著愛人的臉頰,但眼神卻透露著點點猩紅和瘋狂。

“沈大人莫是忘了,可是你親自寫下的‘放妻書’給的如歸?”白衣男子絲毫不給情麵地打斷,“她早就和你沈家毫無關係,如今在這裝深情給誰看?”

“那是玉娘她自作主張……我與如歸的放妻書是婚前便寫好的,若是我負了她,她可隨時離開。”沈繼禮的聲音顫抖,“但我沒想到,玉娘竟敢假傳命令。”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白衣男子冷眼看著這一切,“女子善妒,如歸又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你敢抬薛玉娘進沈府裡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注定了。”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謝家的覆滅和薛玉娘的話,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想起回憶裡的謝如歸,她手執利劍,一劍挑廢了玉娘的右手,廢了她引以為豪的琴技。而另一劍,便是狠狠朝向他,刺穿他的肩胛骨。

“沈繼禮,這第一劍是替我丫鬟月梅討回公道。薛玉娘誣陷,並施以私刑毀其容顏,而你縱容包庇,即便我將薛玉娘罪證擺在你麵前,你亦視而不見。”

“這第二劍,是拿回我曾救你的這條命。順昌十九年,是我替你擋下叛軍的流矢,致使我如今每到梅雨季節,痛入骨髓……”

她的眼神淩厲如刀,眸中隻有沈繼禮一人,恨意翻湧。

沈繼禮竟然覺得一絲欣喜,她的眼裡果然至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

“這第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