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七章(2 / 2)

不過是些食補的小伎倆,他一開始還真覺得這神女有多神通,原來不過江湖騙子一個。

初六的語出不遜也在謝如歸的意料之中,她隻是淡然一笑,“俠士,反正你現在也無計可施,不如按我說的做?”

她故意在“無計可施”這幾個字上加重語氣,果不其然,這幾個字就像針一樣,將他膨大的自尊心一下戳破。

“若是無用,姑娘,咱們可就衙門見了。”

說完初六拂袖而去。

兩日後,謝如歸早早便到了四馬路,隻是這次不同,她沒有再支起攤位,隻是手持藥箱,靜靜地等著。

辰時一至,她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是初六。

“神女這般早到?”他對謝如歸這一身輕裝有些驚訝,似乎這姑娘料到自己會在此時登門。

謝如歸笑而不語,晃了晃手中藥箱:“俠客,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將軍府守衛森嚴,進門需過三道關卡,每一層都需要搜身和驗證身份。若不是男女有彆,謝如歸都懷疑他們會摸摸她的臉,來確認是否有易容。

謝如歸一邊走著,一邊在腦海裡畫出詳細的地圖,記錄將軍府分配和巡守規律。幸虧之前在這裡還未成為將軍府時,謝如歸常常通過狗洞偷溜在此,對她來說記住這些不是難事。

行至西廂偏樓處,初六站定示意謝如歸在此等候,轉身上前幾步詢問守衛。

“今日裡頭可有異動?”

“報告長官,‘老鷹’今日還未進食,摔了碗罵罵咧咧一通,便沒了動靜。‘黃狗’們今日氣色不錯,正在樓下打牌。”

“謔,他們可真有閒情逸致,自己的主子隨時可能翹辮子也不在意。”

“都是聽命於人,看起來他們對於上麵那位也是頗有微詞。”

謝如歸雖離得有些距離,卻將這番話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

閒聊結束後,初六走至謝如歸身側,主動伸出手:“神女,這邊請。”

謝如歸謝過,單手搭在初六胳膊上,踏進了西廂。腳才剛一入門,撲鼻而來的西域香料味道就讓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初六遞過手絹,就連他這種天天前來診治的大夫,也難以習慣這股子味道,所以他常備著遮蔽口鼻的手絹。

“謝了。”她接過手絹,捂住口鼻,隨著初六的指引,一路上了三樓。

三樓外站著五個士兵,身後是一個堅實的鐵製大門,在確認了初六的身份後,集合了這五個士兵之力,才將這扇大門給推開。

這等戒備,當真滴水不漏,不愧是初雲驍的手筆。

門推開後,出乎意料的是,屋內並未聽見常見的吵嚷之聲。這西戎大皇子養尊處優慣了,即使當了俘虜,也每日見人必罵他們怠慢於他這個皇子,讓他住的什麼破地方,吃的什麼破東西。

真是死到臨頭還要和鬼差討價還價的主。

初六定睛一瞧,隻見西戎大皇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已然昏死過去。

“怎麼回事!!”初六初六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察看,而之前扶著他的謝如歸,手上沒了支撐,身形不穩不由摔倒在地。

初六來不及憐香惜玉,細細檢查了大皇子的情況,嘴唇青紫,眼珠泛白散瞳,萬幸尚有微弱的呼吸。

稍定了心神,初六這才發現謝如歸還匍匐在地,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神女,抱歉!”

“不礙事,俠士也是救人心切。”謝如歸擺擺手表示不甚在意,但也關心那大皇子的情況,“病人情況如何?”

“嘴唇青紫,口吐白沫,所幸還有呼吸。”初六簡述了病症,“本來這幾日按照神女的要求,這幾日病情本已見好轉。甚至剛剛我也谘詢了‘看護他的人’,其他幾位病人今日早已無異,可獨獨他出了事故。”

“勞駕扶我過去。”

謝如歸伸出手,初六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到床邊。

雖然暫時無法用眼睛觀察現下情況,幸好初六是行醫出身,謝如歸所指之處,初六都能細致地說出情況,簡直比親眼看到還有用。

根據初六的敘述,這大皇子是典型的中毒加重,生命垂危。

這毒是如何指定下到他的身上的?

謝如歸伸出手摸了摸那西戎大皇子的臉,那臉上混著嘔吐物,就連初六一個大男人對此都深感嫌棄,沒想到她一個姑娘竟然毫不避諱。

更甚者,她竟然將沾了穢物的手指湊到鼻端嗅了嗅。初六不禁皺眉,感到胃部一陣惡心。

“俠士,可否請你讓‘看護’這個病人的仆從上來問話?”

雖不明所以,但事態緊急,初六當即吩咐守衛將那幾名俘虜帶了上來。“說,這幾日你們家主子都吃了些什麼?”

初六一鞭子抽在地上,那幾個俘虜立刻跪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