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四章(2 / 2)

謝殊掩嘴輕笑了幾聲:“初將軍可真是直言不諱,實乃爽朗性情、直言不諱。謝府大門永遠為初將軍敞開,不必翻牆。”

初雲驍擺擺手,自顧自尋了張椅子坐下。他側身斜倚,單手支頤,一派閒適模樣,與堂中其他謙謙君子格格不入。伸手拈起案上一塊桃花酥送入口中,又慢條斯理地掃視眾人:“本以為謝公子獨獨找我一人,沒想到貴客還有不少。我本以為此事是機密。”

沈繼禮聞言,眼神一凜。時下能讓初雲驍親自造訪的,唯有一事。

他的手不覺一緊。

謝殊莞爾:“諸位都與此事休戚相關,我之所以請初將軍前來,全然是為了大盛的未來。”

他向初雲驍一揖到地,接下來卻話鋒陡轉,一語如平地驚雷:“望初將軍殺了西戎大王子。”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就連向來玩世不恭的初雲驍,臉色也驟然凝重,瞳孔微縮。

而屏風之後更是傳來一陣響動,初雲驍側目望去,隻見屏風下有一雙女兒家的精巧繡鞋,其貴重已然揭示此人身份不低。

謝如歸幾乎抑製不住內心的震驚,腳下一軟,險些跌出屏風。今日的種種信息,實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崔書錦率先按捺不住,不可置信地望向謝殊:“子離,你在說些什麼?西戎大王子又是怎麼回事?”見眾人神色如常,他倏地醒悟:“你是說,初將軍擒下的西戎將領,是西戎大王子?!”

子離乃謝殊小字,取“歸離”之意。

沈繼禮原本冷眼旁觀,見崔書錦喋喋不休,遂開口解釋:“區區三十俘虜,若非王族,西戎王斷不會派遣心腹內侍擔任和談使節。”他解釋完,轉身看向謝殊,一臉不解:“但子離,王子若死於我方之手,其後果絕非死於他們本國人之手可比。此舉不啻於斷送談判籌碼,更可能落下虐殺俘虜的惡名。”

麵對眾人的不解和反對,謝殊神色不變,緩聲道:“來和談的維普前幾日已身亡,西戎那邊瞞不了多久。若找不到凶手,西戎必定認為是我們單方麵撕毀條約,和談就進行不下去。然而,若我們先發製人,殺了大王子,對外揚言是那維普派人暗殺,這就隻是西戎的內鬥。

“而且,這維普,是大王子的人。若是坐實這二王子弑兄,西戎王室必亂,對我大盛而言更是良機。”

謝殊言之鑿鑿,仿佛隻是在陳述一樁尋常之事。然而他眸色深邃,恍若夜海沉沉,令人難以看透。

初雲驍本能地感受到一絲威脅的信號,此人城府深不可測,他竟完全看不透。

謝家果真是一屋子狐狸。他暗自嘀咕。

“你怎麼會知道維普已經……”崔書錦還未完全消化謝殊口中的計策,反而是語句裡這個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我明明……”

“你明明把屍體藏在秘牢裡了……”沈繼禮冷笑接口,語帶譏誚,“西戎使節一事,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真以為有不透風的牆?”

崔書錦已顧不上在意沈繼禮的態度,謝殊所言確有道理——和西戎和談一事本就希望渺茫,再加上使臣遇刺,若西戎反咬一口,大盛將百口莫辯,甚至為其再次挑釁邊境提供了借口。

一時間,大廳陷入沉默,眾人對此計疑慮重重,暗自斟酌利弊。

清脆的掌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寂靜。隻見初雲驍斜倚案幾,嘴角含笑,可眼底卻是如同暴雨之前的天空,隱含盛怒。

“好,好,好!謝大公子真是讓初某今夜倍感驚喜,這請帖沒有白來。”他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