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多人這麼說。”初佳洛表情坦然,“可我已經忘記她的樣子了。”
金純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她仿佛看見前半生的故人坐在眼前,這孩子和母親一般天生一副風流美豔的模子,但那雙眼睛要更加純良。
跨過年歲的風吹到了女孩的眼睛裡,讓活著的人有些恍惚。
“天這麼黑了,小均,你一會兒送小初回寢室。”徐母提醒,她很多年和兒子沒有當麵談話,剛才顧及丈夫的顏麵,她沒來得及多說幾句。
“不用。”
徐父皺眉:“讓你送個人也不肯,你可真是......”
“她和我一起回家。”徐懷均補充一句:“爺爺家。”
徐母:“這是什麼道理,我和你爸爸都回家了,家裡也收拾好,你怎麼帶著個姑娘去你爺爺家。”
周末兩人回家是例行公事,初佳洛沒覺得有哪裡不合適,被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太好,可書包裡已經收拾好衣服。
“這麼多年不回去,也不差這一晚上,我們還有事,就不聊了。”
初佳洛看著徐懷均的背影,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像是能聽到她的心聲。
“覺得我可憐?”徐懷均回過頭,初佳洛拍拍他的肩,她說不出詆毀他父母的話,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也許於徐家而言,這是他們認為能給兒子最好的教育方式。
不知不覺,徐懷均放慢腳步,兩人並肩而行。
街道上車來車往,人群湧動,他們穿梭在人群中,逆人/流而上。初佳洛心想,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畫,她可能一輩子不會結識徐懷均,而徐懷均也可能早早出國,兩人會在這樣的場景下擦肩而過。
然而此刻他們並肩而立。
命運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餓不餓?我看你都沒好好吃飯。”徐懷均問,“那裡有你喜歡的麻辣燙,去吃一點?”
徐懷均才是那個從頭到尾沒有吃下一丁點的人,初佳洛好歹墊了些糕點。
坐在路邊,晚風吹過少女的發絲,她將長發在手心打了轉,隨意盤起,留下幾縷烏發垂在脖頸間,路邊的紅藍相間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整個人美豔的像是法式電影裡的女明星。徐懷均板著臉,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坐在一旁,像是□□電影裡即將火拚的少年。
叫到號後,初佳洛拿著號碼牌,正對上徐懷均的背影,徐懷均總是一身低奢寬鬆運服的打扮,看上去簡約又隨性,讀書人的氣息把這個人從內而外浸透。二十來歲的男人恰好處於少年和成年男人交接的時間,無須刻意的增肌,身上的肌肉線條都很明顯,他身材比例實在優越,氣質沉穩,哪怕沒有任何的動作,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周圍人來人往,他卻總是孤單一人。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站在球場上。
後來,站在走廊裡攔住她,明明是凶巴巴的語氣,害她擔驚受怕了許久,其實他隻是個有些古板又溫柔的人。
在無淵,他那樣的吻她,可醒來後卻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