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的是最低度吧,身體就這樣露在外麵,起來後會肌肉酸痛的啊,最主要的是你覺得很冷,手指都有點僵硬了,先把空調關上再說吧!
空調遙控器在床頭櫃上,琴老板是趴著睡的,手臂離床頭櫃有段距離,你儘量不發出聲音地走過去,拿起遙控器關了空調。
琴歸情睡的很沉,過於安靜的房間裡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他頭發與睫毛烏黑,皮膚白淨,唇染微紅,一點都不像惡鬼。
“明明就像天使一樣啊……”
你真情實意的花癡了一下,尚還沉浸在琴老板的盛世睡顏中,猛地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攥住你的手腕,一把將你拽了過去。
天使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視線相觸的刹那,仿佛有黑暗的霧氣在那雙森寒的眼眸裡翻湧,你如同看到了惡鬼。
你像一條被凍僵的蛇一樣,尖叫聲卡在喉嚨裡,一動不敢動。
琴歸情還沒完全清醒,他緊緊錮著你的手腕,大腿肌肉繃緊,用力壓著你的身體,目光像冰冷的機器一樣掃視著你的臉。
你心臟狂跳,驚嚇過後,是另一種程度的刺激與緊張,怎麼回事?睡醒還是沒睡醒?要殺要打能不能快點決定?這個角度看琴老板也太要命了——
琴歸情冰涼柔滑的發絲堪堪落在你臉上,他麵無表情,無悲無喜,注視著你又仿佛穿透了你,耳邊安靜的讓人發慌,他的呼吸聲,你的心跳聲,節奏不安地交織在一起,隻有隱隱作痛的手腕,在提醒你不要迷失在這詭豔的片刻裡。
“琴、琴老板——”
你深深吸了口氣,正要破壞氛圍大聲喊“起床了!”,琴歸情忽然慢慢伏下身體,不聲不響地趴在你身上,仿佛在尋求溫暖一般。
那一刻的他很輕,像羽毛,像陰影,像一片孤單的落葉。
也許是錯覺,好像有一滴冰涼的水珠滴在心上,你也不知為什麼沒有推開他。
時光無聲,陽光明亮但不刺眼,琴老板身上傳來他信息素的味道,有一絲焦糖的酣綿,也有酒精冰冷的辛辣,你不禁回憶起故事結局的畫麵,相愛的人最後沒有在一起,重要的人在眼前分崩離析,攻受雙亡,琴老板毀容加殘廢……
md,狗塞陸!
你閉上眼睛,平複情緒,又靜靜呆了一會兒,琴歸情這個大豬蹄子一直在汲取你的熱量,現在體溫都快比你還高了,而且整個人沉的不行,豬一樣,壓的你快窒息了。
“起床了,再不起床剃光頭了。”
你丟心喪魂一般碎碎念,“真的,尊貴的客人,您再不起床就不是您死就是我活了,我真的會動手哦,尊貴的客人不想被剃光頭發變成禿子的話——”
“噗哈——”
耳邊傳來極力壓抑的忍笑,上方的身體在震動,琴歸情撐起身體坐起來,然後完全不加掩飾的大笑了起來。
“你膽子不小啊——”
張揚的大笑聲後,是一瞬間陰沉下來的表情,“居然敢說這種話……”
你眨巴了下眼睛。
“值得嘉獎噢~”陰轉晴,琴歸情又露出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像個好看的神經病。
“要罰也好要獎也好,您再不從我身上下來,我就要控告您性騷擾了。”
你十分冷靜地說。
“啊,抱歉,這就下來。”
琴老板讓開一條路,捋了把頭發,一條腿折放在床上,微笑著看你,“怎麼不叫醒我?”
你整理裙子,說道:“叫了,就是您的耳朵可能不太好使。”
琴歸情眯了眯眼睛,“是嗎……你好像不太高興?”
你抬眼看他,“有點。”
“為什麼?”琴歸情笑眯眯。
你不想說出真實原因,轉移話題,“小方經理說您九點有個重要的約會,既然您已經醒了,我就先出去了。”
琴歸情打了個哈欠,“你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不高興?”
他站起身走向開放式廚房,頭也不回地問,“喝咖啡嗎?還是牛奶?”
“不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