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呼呼大睡的小羊。
蕭煬聽到掃碼叮的聲音才拿回手機,快速通過了對方的好友請求。
頭像是一片雪景,昵稱是宋聿。中規中矩。
蕭煬笑著反手一個置頂聊天。
“回去之後,可以按我今天的手法,自己揉一揉,也可以讓家裡人幫忙。”宋聿說。
蕭煬點頭,“知道了。”
“你下午是準備去健身嗎?”宋聿問。
在病房室,蕭煬的挎包拉鏈開著,厚厚的英語六級習題下麵,壓著一條運動毛巾和一件短袖,側麵還塞了一副器械運動用的手套。
“嗯,在家躺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蕭煬說著,小心問道:“不可以嗎?”
他雖然最近不能訓練,但是還是要保持狀態的,不然回學校之後可能就完全跟不上田徑隊的訓練強度了。
“可以,要注意平衡,如果再摔到反複受傷,就沒這麼容易康複了。”
“我會注意的。對了,你什麼時候搬家?”
房子定下來了,應該很快就會搬去森湖小區了吧。蕭煬隱隱期待,雖然隻是住的地方靠近,也約等於兩人靠近嘛。
“月底。”宋聿回答。
“我可以幫忙。”
宋聿看了一眼他的胳膊,“不用了。”
蕭煬不再提,等他搬家時候再說吧,離月底還有將近半個月,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已經很熟了呢。
兩人分開時約了第二天的治療時間,或許是不想再遇到約飯的尷尬情況,宋聿給他安排到了下午。
所以第二天,蕭煬早早報道,做完一係列設備治療後,他就直接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健身房鍛煉。
他辦的那個健身卡是全國連鎖的,在A市能用,回了新城也能用。
因為下午還要回病房,他不想一身汗黏糊糊的,於是帶的東西更多了。
乾濕分離的黑色長挎包裡,裝著換洗的衣服鞋襪,洗浴用品,學習資料,水杯,頭戴式耳機……
挎包被塞得滿滿的,重量達到了頂峰,健身完走回病房的時候他已經累趴了。
剛剛洗過澡熱烘烘的水氣還沒散乾淨,蕭煬昏昏欲睡,他拿出學習資料假模假式地看了兩眼就直接昏了過去。
宋聿到病房時,蕭煬拉了簾子睡的正香。
還是那個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彎著的姿勢,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A4大小的學習資料打開著蓋在小腹上,睡眠中的人,臉背對著窗戶的方向,躲開了炕人的太陽。
6月陽光溫熱,曬的蕭煬發根上冒出一層薄汗,亮晶晶的。
米色短袖,深灰色褲子,乾乾淨淨的,靠近時還能聞到淡淡的沐浴露的青草味道。
“36床蕭煬。”
這回沒戴耳機,宋聿喊了一聲名字,他就醒了過來。
學習資料往下滑去,宋聿接住了,放在了床邊櫃子上。
蕭煬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睡的太沉,睡醒還在恍惚,幾乎忘記了自己還在醫院。
“好曬啊,你來了。”
剛醒時嗓子啞啞的,他摸到床邊的水喝了幾口。
“4點了?”蕭煬看了一眼手機,他這一覺睡了3個小時。
“嗯,不用躺下了,盤腿坐床上就行了。”宋聿說。
蕭煬聽話地麵對著窗戶坐好,太陽都西曬了。
走到床尾去看病曆的宋聿,也順勢走到了蕭煬對麵。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部分光線,在蕭煬側臉和潔白的床鋪上投下一片陰影。
“睡覺的時候,不用帶這個。”宋聿幫他解開束縛右胳膊的綁帶,蕭煬的脖子上已經被勒了一道紅印子。
宋聿心裡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睡這麼沉,勒成這樣都沒醒。彆人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知道吧。
宋聿一手按住蕭煬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調整角度拉伸著他的胳膊。
蕭煬整個人都在發懵,坐在那裡神遊天外。
“疼了告訴我。”宋聿說。
“嗯,不疼。”
窗外遠處漸漸西沉的夕陽,在碰觸到雲朵時,燙出了一道金邊。
光照過來時,蕭煬側臉都被染紅了。
他睡的模糊的眼睛從宋聿身側空隙裡,遠眺著,頭腦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