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電梯門口分開,轉身對上劉姐的目光,似帶著了然。
我真是累了,懶得再解釋。
回頭晚飯時,和安旭冬打個招呼就好。
如此想著,我專心投入工作。
等到晚上,我早早收拾好,為了不引起流言蜚語,我選擇在公司外麵的花壇坐著等他。
晚風微涼,空氣清新。
大大緩解了我在辦公室忙碌一天的疲憊。
直到肩膀被輕拍了下。
我回頭,看到逆著光站在我麵前的男人。
鏡片後的眼眸帶著笑意。
“等很久了嗎?”
我搖搖頭。
他將我拉起來,輕聲道:“花壇涼。”
我笑了笑,早已習慣他的念叨,並不會往其他方向去想。
到了餐廳,我們相對而坐。
不得不承認,安旭冬說的是對的,這裡的招牌菜的確很好吃,我們倆最開始都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吃飯。
酒足飯飽,我才開口說了聲謝。
“這杯酒,我敬你。”
安旭冬無奈笑笑,也舉起酒杯。
我將酒一飲而儘。
他呆愣的看著我。
我感受口中的辛辣,解釋道:“你不用一口喝完的。”
他搖搖頭。
看著我又倒了一杯酒,他才開口。
“你還好嗎?”
這句話,我隱約覺得熟悉。
好像自從見到慕北川後,這是安旭冬第二次這樣問我了。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那個人,趕忙甩頭,將那陰魂不散的身影抹除。
“我很好,我隻是很開心,總之,你幫了我,我很感激。”
“謝謝的話,都說了很多遍了。”
安旭冬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給足了我麵子。
“我知道,你媽媽和外婆一直需要你來照顧,何歡,你父親呢?這該是他的責任才對。”
我口中泛起苦澀,連忙喝了口酒壓製。
“那不是他的責任,是我的,媽媽和外婆撫養我長大,我應該照顧她們。”
關於父親,我不想說。
安旭冬大概也看出來了,隻問了一句:“你撐得住嗎?”
隨著這句話,那些可怕的回憶湧現在腦海。
媽媽發瘋時的樣子,那些賭徒上門來要債,甚至要把我拉去販賣身體,打雜,辱罵,羞辱。
然而,我隻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撐得住。”
安旭冬看著我,輕輕歎息,“你呀。”
這一聲,似乎帶著無數情緒,但我沒有讀懂,等著他說清楚時,他卻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反倒給了我一張卡。
“卡裡有錢,不多,你拿去用。”
“我不能要!”
據我所知,他的家境比我要強很多,但也隻是普通家庭。
這筆錢,我無論如何不能要。
“拿著吧,你現在恐怕黔驢技窮了吧?”
他用一種了然的目光看著我。
我僵硬的低下頭。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手中來來往往很多錢,但真正留在我手中的也就隻有傅北川扔給我那筆錢。
一個月工資,卻是用尊嚴換來的。
“拿著吧,這不是我施舍給你的,是借給你。”
“為什麼?”
我不解。
他眨眨眼,有些狡黠:“這錢可不是白借的。”
“什麼意思?”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這筆錢,就當做是報酬,當然,你願意還我,以後有錢了再給我。”
我看著他。
他眼中滿滿的都是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