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有的。
三年前我提出分手,他捏著我的下巴,惡狠狠的警告時,眼中也充滿了冰冷與質疑。
仿佛我是什麼肮臟虛偽的東西。
令他厭惡且鄙夷。
我想解釋,卻又無從開口。
跟他說是因為奶奶出事,恐怕會他覺得我是在賣慘。
所以我沉默了。
可我不反駁,似乎又激怒了他,他點燃香煙,一口煙圈吐在空氣中,煙霧繚繞彌漫在我鼻息間。
我不由屏息後退。
卻被他一把捏住下顎,不疼,但力道不容置疑,我無法掙脫。
煙草氣息越發濃烈,混合著他身上的清冽氣息,充滿了侵略感,讓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渾身都有些戰栗。
是怕的。
我得罪不起他。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有事才離開的。”
“什麼事能比病人更重要?”
如此冷冰冰的一句話,卻讓我心頭彌漫出巨大的委屈。
我抬眸,到底是沒有壓抑住眼底彌漫出來的水光。
“是,在你心中,當然是你的心上人最重要。”
可是在我心中。
奶奶最重要。
“有長進,學會陰陽怪氣了。”他幽幽的道了一句,眼底的怒火漸漸沉澱為寒冷的冰霜。
他的聲音也愈發嚴肅冰冷。
“你在委屈什麼?”
我一怔。
不願意讓他看到我隱藏在內心的委屈和難過。
“我沒有。”
見我嘴硬,他臉色更差,指腹在我的眼角輕輕撫過,似乎殘留了一抹灼熱的溫度。
我心猛然一跳。
“放開我!”
說出這句話,我以為他還要與我糾纏,可他突然分手,我怔忪一瞬,再抬眼望他。
他的表情已恢複尋常。
“為了防止你日後再犯,今天的事就給你一個小小懲罰。”
不知道是不是我對他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聽到這話心裡也是一陣麻木。
“隨你。”
就在這時,護士拍了下我的肩膀。
“何小姐,剛才太忙了,忘了把手術同意書拿來給你簽,另外你簽完字記得去樓下交一下費用。”
我低頭簽字,應了聲好。
護士一走,慕北川擰眉看著我,“手術同意書,誰在做手術?”
我不想理他。
他不依不饒,“何歡,我在問你,回答。”
我咬咬牙,心頭的煩躁無處傾瀉,一股火氣直衝頭頂。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慕北川被我激怒,冷哼一聲,“你不說我可以查,在這裡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我,但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說謊,試圖來逃避責任……”
他眼中是滿滿的威脅。
我慘淡一笑:“你是把我當成那種滿嘴謊言的下三濫嗎?”
慕北川眉頭一擰,竟斥責道,“不要胡說八道。”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他亦步亦趨。
我終於忍無可忍,帶著鋒芒的話語脫口而出。
“慕總,你這麼閒嗎?難道不應該去陪伴你的心上人嗎?跟著我這個下三濫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