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不信你可以試試。”
抵在脖子旁的啤酒瓶更加用力,脖子上頓時留下一條血痕,伴隨著一陣微弱的刺痛。
我麵不改色,堪稱平靜。
可能是我這個樣子嚇到了何誌勇,他的目光驚疑不定,那驚訝悚然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瘋子。
“死丫頭,你敢!”
我不理會他的咬牙切齒,一動不動。
他終於明白,我不是說笑的,頹然的抹了一把臉,“就算你不給我錢還債也至少要讓我活下去吧,我現在身無分文……”
“你想怎麼樣?”
“你不給我錢也行,那我就先在這裡住下,你作為我的女兒,洗衣做飯,伺候我總可以吧?”
他說著就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滿地狼藉,嫌惡的撇了撇嘴。
“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再去廚房給我做頓吃的,我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餓得胃裡難受……”
“滾!”
看著他如此理所當然的吩咐我,我終於忍無可忍。
何誌勇瞠目,“你說什麼?”
“滾出我家。”
大概是滾這個字激怒了他,何誌勇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伸手過來抓我,我捏著酒瓶子往前一揮。
鋒利的碎片邊緣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啊!”
他捂著手背,疼得齜牙咧嘴。
我見他還想要咒罵,冷冷道,“你現在就離開這裡,以後不許再來,否則我就親自送你去局子。”
聚眾賭博,借高利貸。
撬開我家門鎖,逼著奶奶跳樓。
無論哪一樣,都足夠將他關進去。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為這個想法深深的動搖,是不是把他送進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何誌勇驚怒不已,但他似乎也看出我不是在嚇唬他,終於害怕了,隻是在我麵前還不肯露怯。
故作凶惡地瞪著我。
“你給我等著!死丫頭!”
臨走時,將門摔得震天響。
我手上一軟,啤酒瓶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艱難地在沙發上坐下,這一場對峙竟耗儘了我全部的心力,撐著膝蓋,好半晌才緩過來。
我抹了一把臉,先回屋去看了一下母親。
還好,母親的房門一直是鎖著的,她在屋子裡非常焦躁,似乎也察覺了外麵的這場鬨劇。
但她沒能出來。
我鬆了口氣,繞過客廳地上的狼藉,先給媽媽煮了一碗熱湯麵,然後哄著她在房間裡睡下。
我也沒有時間整理屋子,匆匆忙忙就去了醫院。
奶奶運氣很好,掉下來時摔在了樓下的車棚裡,車棚裡當時還有一塊不知是誰家扔掉的舊床墊。
也就是這張舊床墊,才給奶奶換回了一線生機。
隻是暫時昏迷不醒。
即便如此,我也很滿足了。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我開始在醫院和家還有公司,三點一線,很累,但也很充足。
何誌勇似乎也被我嚇到了,自那以後有段時間沒有再來我家。
這天我剛到公司,就收到了上麵發送下來的消息。
公司要組織團建,去泡溫泉。
我是不想去的。
我還要留在醫院照顧奶奶,家裡的媽媽也需要我,但是當我試圖去跟領導交涉的時候,被陳畫看到了。
她非常熱情的邀請我一定要去,嘰嘰喳喳的跟我說了好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