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你找住處嗎?”
話是這麼問。
可我覺得這個方法還是不錯的。
至少去了那裡,他就不敢再賭了,整個世界恐怕都要安靜了。
何誌勇氣的手都在哆嗦,“你就這麼看著我露宿街頭嗎?現在外麵在下雨,我睡一晚上,可能連命都要丟了,歡歡,你針對爸爸這麼心狠?”
看著他的臉,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其實,他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壞的,在我的記憶中,也有過一段短暫的快樂的回憶。
慈祥的奶奶,努力上進的爸爸。
還有溫柔似水的媽媽。
什麼時候變了呢?
我有些記不清了,那些甜蜜幸福的記憶也漸漸被追債的人所取代。
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你走不走?”
大概是唱了一出大戲,我卻沒給出讓他滿意的反應,他咬牙道:“你真是太狠心了!”
我直接按下報警電話。
他立刻急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他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在即將走出樓道時,忽然回頭,眼睛猩紅的瞪著我。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人打,你記住,我要是真的死在外麵,那也是你害死我的!”
“等一下,你把話說清楚。”
我之前叫人打他,那都是好幾天前的事兒了,可他今天出現的傷明顯是新增加的。
“你不是被逼債的人打的嗎?”
“當然不是,我這兩天根本沒賭。”他一著急,說話扯痛嘴角,一陣呲牙咧嘴。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誌勇捂著臉,“我怎麼知道,那人隻是警告我,以後不許再來找你,明顯是為了你而來,你也不要裝了,我現在懷疑,是你讓人乾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你懷疑是我,你報警啊。”
我絲毫沒在怕的。
他恨恨道:“你以為我不敢嗎?”
可話是這樣說,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很明顯,他就是不敢。
真報了警,先不說能不能找到證據,他賭博這件事我要是揭露出來,有他好果子吃。
“算你狠!”
何誌勇灰溜溜的走了。
我回頭,看到門上的黑狗血,怔了一瞬,重新拿了抹布和水收拾。
一邊乾活,一邊思考。
是誰幫了我。
其實,我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身影就是慕北川。
但緊接著,我自己就否認了。
不可能的。
他昨天來是為了羞辱我,看到我被何誌勇為難也是一聲不吭,不知道在那裡看了多久。
怎麼可能會幫我。
這時,手機響了。
是劉姐打來的。
“歡歡啊,你這兩天怎麼樣?”
“我挺好的,謝謝劉姐。”
我沒說實話。
為了還債,為了媽媽和奶奶,我幾乎是常年沒有休息的,現在忽然閒下來,我沒有覺得快樂。
隻有無窮無儘的焦慮。
賺不到錢,我就心慌。
因為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聽你這語氣,狀態似乎還不錯,說起來,我最近實在是有點忙,你不在公司,你收頭上的工作都交給我了,彆人也乾不了,我忙的腳不沾地。”
“您這麼忙,還關心我,真的謝謝。”
“你啊,彆謝我,要謝就謝安旭冬,是他讓我給你打電話的,他昨天不是去看你了嗎?回來就和我說,不放心你,希望我能給你打個電話,好好安慰一下你。”
我直接愣住。
好半晌,才輕聲問道:“他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