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吻下來。
我微微瞠目,失神一瞬,竟被他吻了個正著。
我猛的甩過去一巴掌!
啪的一聲,瞬間打碎了我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氛圍,讓整個臥室都陷入一片死寂。
慕北川雙手撐在我身側,微微側著臉,白皙的皮膚上是一個紅印,他眼眸緩緩落在我臉上。
“清醒了?”
我慌忙推給他,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咬著嘴唇從床上爬起,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上。
他伸手過來扶我。
我下意識的躲開,低聲道,“彆碰我,不要碰我,你……不該碰我。”
那隻手緩緩收了回去。
我撐著地麵站起,雙腿軟的發抖,酸的發麻,我強撐著走入浴室,將門反鎖。
打開水龍頭,擰到儘頭。
冰冷的水漬水管中流出,浴缸裡的水越來越多,我咬咬牙,直接坐了進去。
被冰冷的水流包圍的一瞬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股涼意仿佛侵入心頭,直入大腦。
有一瞬間,我甚至停止了思考。
但這種自虐般的自救也同樣是有效的,至少我不再會被那種瘋狂的欲望燃燒。
我的大腦越發清明。
我的四肢百骸,身體內的經脈似乎都被冷水侵蝕,寒冷,如墜冰窖。
可我心裡卻很高興。
至少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
至少,我不能再給自己亂糟糟的生活,雪上加霜。
“你還好嗎?”
門口有人敲門。
是慕北川的聲音。
大概是看我在這裡停留太久,以為我暈過去了。
怕我死在他家。
我深吸一口氣,“還活著。”
一開口,聲音就止不住的打顫。
“出來吧。”
我沒搭理他。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冷水,怕自己又像之前那樣失去理智,恬不知恥的向他搖尾乞憐。
那種畫麵想想都讓人絕望。
我這個人最是要強,不喜歡在任何人麵前示弱。
尤其是他。
一個拋棄我的男人。
漸漸的,我似乎已經習慣了冷水的包圍,竟然不再感覺到冷,而是一種麻木的僵硬。
時間點點滴滴流逝。
直到慕北川踹開房門闖進來,二話不說,將我從浴缸中抱起,我自然是掙紮不休。
“你現在彆靠近我!”
我沒想到這股藥勁如此之強,已經泡了許久,體內還是能感到熱血沸騰,氣血翻湧。
慕北川皺眉看我。
“閉嘴!我送你去醫院,你再這麼泡下去,要死在我家裡了。
能去醫院當然再好不過。
誰知我剛放棄掙紮,忽然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我攥住慕北川的衣領,“誰知道你住在這裡?”
“那可就多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以及……我的未婚妻。”
相比於我的擔憂忐忑,他卻是不慌不忙。
我心中一陣莫名的憤怒,“難道你就不擔心被人看見嗎?你我現在這情況,要是讓你的未婚妻知道,這婚約你還要不要了?”
“現在知道怕了?”
他冷眼睨我。
我微微瞠目,有心跟他掰扯一下,到底誰才應該害怕,然而此時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體內那能令人瘋狂的灼熱,似乎慢慢開始消減,但四肢依舊無力,而且門外響起了一個我無比熟悉。
又最不希望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北川?開門。”
是陳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