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頭上的紗布,紗布在指尖上留下粗糙的觸感。
我回頭問醫生。
“有後門嗎?”
醫生搖搖頭。
我歎了口氣,隻能從前門離開。
我低著頭,用頭發遮住臉,不想與他們有任何正麵接觸。
“站住!”
慕北川還是看到我了。
我停下,卻沒有轉身。
“你和陳畫一起來,她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
“北川……”
陳畫柔軟的聲音響起,“這不關何姐的事,她一直有護著我,是我自己被嚇到了。”
“轉過來。”
慕北川的聲音冷漠非常。
如他所願,我轉身了。
這額頭上的紗布自然藏不住,他擰眉看著我。
“你這傷……”
我隻問陳畫,“你不解釋一下嗎?”
從我口中說出來,指不定慕北川還要以為我是胡編亂造,顛倒黑白。
隻有陳畫說,他才會信。
陳畫咬了咬唇,“何姐,謝謝,如果不是你幫我擋著,那一扁擔就要落在我腦袋上了……”
我這才看向慕北川。
既然傷都已經受了,那麼該爭取的權益就不能少。
“我這算工傷吧?”
“……算。”
慕北川聲音有些沙啞。
我露出欣慰笑容,“那就好,回頭該給我的獎金請一分都不要少,我要用來看傷,順便給自己買些補品,畢竟這次流了不少血。”
出事以後我沒有照過鏡子,但當時額頭上流了那麼多血,臉上多少也沾了些。
此時的我,絕對稱不上好看。
陳畫關懷道,“何姐,這裡的醫生真的能給你治嗎?不然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不需要。”
我急著離開,想去找小女孩的媽媽。
慕北川卻攔住了我,神色異常,嚴肅地望著我。
“你這傷不去醫院處理不行,這裡的診所是否乾淨都未可知,跟我走。”
他拉著我的手往拔腿就走,他的車子就停在路邊。
陳畫腳步匆匆的追上來。
她的目光在我們相接的手上匆匆掃過,而慕北川不知出於何種原因,竟沒有察覺。
他看起來很著急,很……擔心。
但這怎麼可能?
我又不是陳畫。
估計是不想因為員工受傷導致公司傳出什麼謠言吧。
我果斷甩開他的手。
“我不去醫院。”
慕北川擰眉,慍怒道,“你這頭上都包成這樣了,可見傷口不輕,為什麼不去醫院?”
“要去,但不是跟你們一起去。”
“你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意思。
就是單純的不想跟他們兩個走在一起,不過我還沒傻到直白的說出來。
於是我儘量用了委婉的措辭。
“慕總,容我提醒你,你和陳畫小姐訂婚的事人儘皆知,這個時候跟你們走在一起,萬一被人拍下傳到網上去,極有可能引起一些風言風語……”
“你覺得我怕這個?”
慕北川慢條斯理反問。
“你當然不怕,可是我怕。”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而且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陳畫,你不用跟我去了,既然慕總擔心你,你就跟他一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