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猜忌,鄙夷,厭惡。
仿佛我真是那個滿肚子壞水,故意陷害陳畫母親。
我盯著慕鶯,冷冷道:“你不要信口汙蔑,我和慕總,曾經是同學,現在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以後也絕不會有任何改變。”
“真的隻是同學嗎?”
慕鶯滿眼譏誚。
“當然。”
此時此刻,我必須斬釘截鐵,彆無選擇。
慕鶯切了一聲,一轉頭看到慕北川來了,立刻跑過去,“哥,要我說今天這事就應該立刻報警,把人送到警局一審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要胡鬨。”
慕北川低聲訓斥。
慕鶯撇撇嘴:“我沒有胡鬨,那哥哥說該怎麼處理?”
慕北川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雖一言不發,卻給人一種莫大的壓力。
我不躲不閃,與他對峙。
“我會讓人仔細檢查,是哪裡出了紕漏,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絕不是我故意為之。”
“現在事情已經出了,你嘴上說調查,行動上是不是也要給出誠意啊?許女士可是看在我哥的麵上,才來參加這所謂的慶典,否則,你以為你們請得來人家嗎?”
許家的地位不比慕氏財團差,沒有慕北川,彆說許女士,今天的賓客,十有八九都不會來。
“那你想怎麼樣?”
我聽出慕鶯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說今天這事兒不能善了。
慕鶯笑了笑,“不如你去給陳畫的母親道歉吧,你負責的場地出現意外,害得人家現在送去醫院生死不明,你去道個歉應該沒問題吧?”
圍觀群眾也紛紛點頭。
慕鶯笑眯眯的,“但凡你現在心懷愧疚,就應該去人家床前跪下磕頭,真心認錯。”
跪下。
磕頭。
極具侮辱的兩個詞語。
“我覺得跪下道歉是對的,畢竟是害了人,要是我,做了這種事情,我晚上睡覺都不安穩,許女士一天不醒,我就在她病房前跪著,就當給許女士祈福了。”
我渾身發寒,如墜冰窖。
說話的人,正是費瑩。
她見我看過去倉皇的躲進人群,卻抬起頭,衝我露出一個笑容。
得意,又猖狂。
放眼望去,周圍有許多人,無數雙眼睛看著我,可他們,似乎都同意費瑩的提議。
慕鶯幸災樂禍,“我覺得可以,錯了就要認錯,許阿姨心地寬仁,隻要你真心實意,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哥哥,你同不同意?”
她搖了搖慕北川的手臂。
慕北川遲遲沒吭聲。
短短幾息的沉默,對於我而言卻十分漫長。
他會同意嗎?
明明他的答案不是很重要,可這一刻我還是開始緊張。
“我不同意!”
安旭冬匆忙出現。
我心中一滯。
他擋在我麵前,擋去了所有看著我的異樣眼神,也擋住了所有惡意。
“何歡的人品和能力,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不相信她會出現這麼大的披露,這其中一定是誤會,吊燈忽然掉落肯定有原因,我們還不清楚,怎麼能貿然給她定罪?”
“可她是負責人啊,出了事不找她找誰?難道要找看護場地的保安,還是今天給我們上酒的侍從?”
慕鶯臉上滿是憤怒。
“就算要問罪,也該先查清楚!”
安旭冬堅定這一點。
慕鶯氣的不行,瞪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活吃了我,“你到底是怎麼給他灌迷魂湯了?”
“慕小姐,請你注意言辭。”
安旭冬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