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竟有些恍惚。
好像回到了幾年前，我們剛在一起時，他也是這樣，性格高冷，寡言少語，即便和我在一起，也都是我在說他在聽。
他習慣言簡意賅，而我習慣絮絮叨叨。
用他的話說，廢話一籮筐。
也就是這樣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走到一起，讓很多人都不明白，當然也不看好。
我還為此憤憤不平。
現在明白了，一個人不看好，可能是因為嫉妒，很多人不看好，那就說明是真的不好。
眼前這些東西十分熟悉，我從不止一次出入這個地方。
他替我很大方。
包括他所有珍貴的藏品，我都是可以隨意觸碰的，這曾經讓我覺得是他在意我的表現。
如今看來，不過是他太富有。
這些彆人垂涎不已的珍品，在他眼中並不重要。
忽地，眼前出現一個琉璃花瓶。
看到它，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記憶像是回到了某個時間，這個花瓶也還有一個故事來著。
我記得剛搬來這座房子，是我嫌屋裡的擺設太過冷清，每天都要在屋裡弄那些花。
有花，就需要花瓶。
那是第一次進入他的藏品室，從裡麵就挑中了這個琉璃花瓶。
我美滋滋的用花瓶插好了花，然後捧到他麵前，問他好看嗎。
他給我的回答，到現在我都還印象深刻。
他說，“還行。”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雖然掃了我的興致，卻不能消滅熱情。
回想起來，那時的我，就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焰。
後來。
我搬走了。
這個花瓶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下意識抬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花瓶，也不知道是用力太大，還是這花瓶本就放置的不穩當。
它輕輕晃了一下，從桌子上跌落下來。
我本能的伸手去接。
可是怎麼接得著呢，花瓶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四分五裂。
我記得……這花瓶好像挺貴的。
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他，這下完了。
要賠錢的吧？
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你是對我給你指派的工作有所不滿？”
“沒有。”
“那你為什麼打碎花瓶？”
“我不是故意的！”聽說他話裡的興師問罪，我連忙解釋，“我也沒想到它放置的這麼不穩……”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怒火，反而是透著一股子似笑非笑。
好像花瓶摔了。
他也並不是很在意。
“既然你把花瓶摔了，是不是要賠錢？”
“可以。”
摔碎的東西賠償是應該的。
雖然知道這花瓶鐵定不便宜，一想到要花的錢，忍不住一陣肉疼。
他慢悠悠道，“這琉璃花瓶是我從一個藏家手裡買來，價格不算貴。”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貴就好！
“50萬而已。”
哦，才50萬。
50萬？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個花瓶要50萬？”
他輕哼了一聲。
算是默認。
我之前辭職休息了幾天，現在入職也都還沒到半個月，根本就沒有新公司入職。
手頭的錢也都有各自的用處，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即便還有點流動資金，也絕對湊不夠50萬。
“我，我沒錢。”
我老老實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