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也沒有計較他的毒舌。
“不要在我麵前裝,經過那些事情之後,我不會再信你。”
他冷漠的說。
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不,甚至不如陌生人。
他對陌生人可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敵意與排斥。
其實我已經累極了,恨不得立刻躺下休息。
但是機會難得,我不想錯過。
我強撐著拿過床頭上的病曆單和片子,“可以給你看,我沒有裝,我真的很痛。”
他頓時啞然,但很快臉上又恢複了淡然。
“跟我裝可憐?”
我搖搖頭,細細喘息著,“我隻是希望能夠解開誤會。”
“哪來的誤會?”
“我不清楚,我隻是覺得似乎你的認知與我不同,也許有誤會,如果我們能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如果能將過去的事情都說開了……也許,也許我們……”
“沒有也許,我和你沒有可能了。”
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和臉色都是淡漠的。
他是認真的。
我苦笑,“我知道,我也有自知之明,沒有那樣想過,我隻是希望我們能夠解開誤會,回歸正途,都可以放心的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幸福?”
他喃喃一句,忽而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容。
我怔怔道,“我說錯了嗎?”
他定定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的複雜令我無法探尋,也看不懂。
“說。”
但總算是肯給我機會了。
我深吸一口氣,“當年……”
“北川。”
聽到這個聲音,我怔了下。
慕北川已經起身,將站在門口穿著病號服的陳畫納入懷中,眼神與神色不知比麵對我時溫柔了多少。
“你怎麼出來了?”
陳畫扁扁嘴,“我醒來的時候在病房裡沒有看見你,心裡有些害怕,就出來找你了……”
慕北川沒有說話,卻將她抱緊了。
她絮絮的說著委屈與害怕,他耐心的傾聽,雖然沒說話,但姿態是那樣的溫柔與嗬護。
我怔怔的看著。
陳畫看向我,“何姐,你沒事吧?”
我啞聲道,“沒事,既然害怕,就讓慕總帶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
“我有人照顧,放心。”
慕北川驟然抬眸,冷冰冰的掃了我一眼,接著摟著陳畫離開,隻有冷漠的聲音隱隱傳來。
“不用管她。”
病房裡重新恢複了安靜。
我看著包著紗布的左臂,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算了。
都沒有意義了。
無論當年的事是否有誤會,就如同慕北川所說,他有了新的愛人,早已奔向新生活了。
那是否解釋清楚……對他的影響也不大吧。
隻要看不見我,他就不會生氣。
說白了,要想解決這段感情的糾葛,最好的方式就是我在他們麵前徹底消失。
想通了,我決定出院。
手臂很痛,但是住在這裡,也許還會和他們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