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不由歎息。
可惜，陳畫並不在這裡，她要是聽到自家外婆說出這般話，指不定如何感動。
而慕北川，也出乎意料的配合。
我本以為今天來演這出戲，以他的性子最多就是當個沉默的工具人，沒想到他的配合度如此之高。
在老夫人說話的時候，他連連應聲，甚至還做出了自己以往最不屑的舉動。
承諾、保證。
據我了解，他從不認為這兩個詞語是需要說出來的，更認可於用行動去做，如今願意用語言表達，著實讓我吃驚。
同時我心中也頗為複雜。
能把他改變到這個地步，可見陳畫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老夫人陸陸續續說了許多話，我們兩個既答應要來演戲，自然十分配合的聽著，直到老夫人露出疲憊神色。
我才適當開口，“之後我一定抽空來多陪陪您，您不要急著，現在就把那些話都說完了，我還想著，以後每天來都能聽到您的關懷。”
老夫人笑的心滿意足。
“有我們畫畫這句話，我就開心。”
到底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說幾句話便覺得累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我和慕北川終於得以離開。
離開病房，我不由得重重呼出一口氣，終於功成身退！
剛一踏出病房，我們二人交握的雙手默契分開，我將手放進口袋裡，而他則將手背在身後。
“謝謝。”
他忽然道。
我胡亂點點頭，“不用客氣，我這也是為了幫助許女士。”
慕北川不說話了。
既然已經功成身退，我就打算離開了，可他忽然又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們麻煩你了。”
“沒事。”
他能說出謝謝二字已經足夠令我驚訝，如今這樣的態度，更是讓我覺得不太適應，畢竟自從重逢以來，我已經習慣了與他不冷不熱的相處，甚至有時會針鋒相對。
忽然如此平靜……
還有點不大習慣。
當然我也不是主動找虐的人，“那什麼，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我今晚答應奶奶要早點回家。”
雖然奶奶是個很開明的家長，從來不管我在外麵做什麼，但回去晚了，老人家也是會擔心的。
“我送你吧。”
他主動提出，我受寵若驚。
“不用了，怎麼好意思麻煩你，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應該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轉身就往走廊裡的電梯走去。
我愣了下。
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應該的，是指我今天幫了他們，所以他送我理所應當。
還真是銀貨兩訖，半點不拖泥帶水。
我似乎沒有理由在拒絕，能省一份打車費也是不錯，這樣想著，我跟上了他的腳步。
但是臨上車前，我想起一件事。
他並不知道我現在搬家了，我也並不想告訴他我搬到哪裡，可他要是送我，那一定會發現我的住處。
如果讓他把我送到原來的住址，我再自己打車去新家，那打車價格和從醫院回家是差不多的。
那我折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