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慕北川問道。
他此時也很狼狽,本來規整妥帖的西裝被水浸透,狼狽的貼在身上,頭發也散亂著,還在往下滴水。
陳畫一把抓住他,大哭出聲。
“北川,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一頭撲到男人懷中,哭聲悲嗆而委屈。
慕北川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
陳畫哭的停不下來。
我猶豫了下,手裡牢牢抱著外套,最終還是遞給了慕北川。
示意他給陳畫穿上。
畢竟是女孩子,身上的裙子已經濕透,這樣牢牢的貼合在身體曲線上,都被周圍的圍觀群眾看在眼裡。
慕北川接了過去,給陳畫披上,她抽噎了一下,轉頭看向我,瞳孔微縮,接著說出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你為什麼推我下水?”
一時間隨著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成為了萬眾矚目,卻並不因此而感到開心。
因為他們的眼神裡充滿懷疑。
我盯著陳畫,“你說什麼?”
陳畫並不看我,而是將臉埋在慕北川的懷中,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更顯委屈,“剛才在甲板上,我們好好的說著話,可你說著說著忽然生氣,將我推下去,何姐,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怎麼可以害我呢……”
她帶著哭腔的控訴很快引起眾人共鳴,旁邊一個女人麵色不善的開口。
“真是你推她的?”
我沒有回答,死死盯著陳畫。
“你再說一遍?這是我推你的嗎?是我把你叫到甲板上來說話,是我胡亂發脾氣,是我把你推入海中?”
陳畫不說話,就隻是哭。
嗚咽可憐的哭聲搭配上他此刻狼狽不堪的形象,實在是相得益彰,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同情。
而憤怒和猜忌,則統統給了我。
“我剛才隱約看見她們倆起爭執,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許小姐似乎不太開心,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
“你是說許小姐冤枉她?”
“這不太可能,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甲板上有欄杆,如果沒有人推搡,陳小姐怎麼可能會掉下去?”
眾人紛紛附和,雖沒有明說,但言語間卻已經認定是我將陳畫推下去的。
可是,明明是她推開了我啊!
在欄杆上,我明明抓住了她,是她自己將我的手推開,我當時彆提多震驚了,現在一切似乎都了然了。
她真的瘋了!
就為了陷害我,讓自己置身於險地。
如果慕北川沒及時下去救人,又或者他沒有及時趕到這裡,或者他下去之後根本就沒有找到陳畫,
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但此時說這些都沒有用,眾人懷疑指責,冷漠排斥的目光讓我清楚,多說多錯,他們隻會覺得那是我的狡辯。
我雙拳緊握,“調監控吧。”
我在上甲板時就注意過攝像頭,隻要一看監控,一切皆會了然。
慕北川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並沒有說懷疑我,也沒有說相信我,隻是這會兒聽了我的話,微微沉吟。
讓人去調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