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成業難以置信,也不願接受,壓低了嗓子吼道:“我不能去!今天我要是去那上麵跳舞,以後讓我怎麼見人?”
“你爸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慕北川忽然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喻成業臉色微變。
“要我跟他好好聊聊嗎?”
喻成業的臉色這下徹底變了,不僅如此,臉上帶著不甘與懊惱,但最終通通都化為憤怒與無奈。
他渾身僵硬,宛若一座石雕,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在慕北川目光的逼視下,他最終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舞台。
慕北川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剛坐下就鬆開了我的手。
我緊張的將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生怕被彆人瞧見,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走向舞台的喻成業吸引。
他站在鋼管旁,渾身僵硬。
慕北川微微抬眸,冷眼睨過去。
“還不開始,等我過去給你奏樂?”
燈光下,我看到喻成業的臉色並不比頭頂的燈要好看多少,五顏六色變來變去。
最後呈現出一片青色。
他咬咬牙,寬大的手掌攀上鋼管,身子卻始終沒有動作。
顯然讓他這樣一個養尊處優性格巨傲的大少爺,做出這種在他看來甚至可以說是下賤的,取悅他人的舞姿。
是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但即便再無法承受,這該跳的舞總是逃不過的。
慕北川虎視眈眈。
其他人也從熱鬨慢慢變得安靜,目光都緊緊盯著喻成業。
他在這一刻,簡直萬眾矚目。
對於我而言,這不可謂不爽。
剛才還對我耀武揚威,甚至試圖侮辱我的男人,此刻卻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隻能任人宰割。
我本來對所謂男人跳舞是不感興趣的,但現在心裡已經有些期待,事實證明,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簡直是一無是處。
除了在情史方麵頗具天賦,其他方麵爛得一塌糊塗。
比如這支舞,跳得就不怎麼樣。
渾身僵硬,四肢像是沒有進化的化石,偏偏長手長腳,圍繞著鋼管轉圈時就跟一隻被燙了腳的鴨子。
難看。
簡直難看至極。
我深深覺得坐在這裡觀看鴨子跳舞就是在浪費時間,不,這麼說對鴨子也是一種侮辱。
也許鴨子都比他跳的好看。
我興致全無,再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想法,趁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我和慕北川低聲打了招呼。
“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次我學聰明了,為了防止被他阻攔,在他出聲之前,我就暫時離開。
但他還是追上來了。
在門口攔住了我。
“我送你回去。”
“不用,謝謝。”
“過河拆橋?”
男人冷冷地看著我,似乎又有些不高興了。
我嘴角一抽。
“我隻是覺得不好意思麻煩你,剛才你已經幫了我,我不能再……”
“我幫了你,你沒有表示?”
這句反問讓我懵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是在跟我要感謝,卻讓我心裡一陣犯難。
感謝,意味著要跟他扯上關係。
最好的方式就是說一聲謝謝,然後分道揚鑣,能不見麵就不見麵。
這是對我們而言最好的結局。
但好像也有點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