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特先生一時無言,所有的怒火都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可是……”
慕北川又道,“或者我現在可以幫您重新栽種從零開始之前損失的藥草,我按市價的三倍補償給你。”.XSZWω8.ΝΕt
“不是錢的問題……”
達特先生顯然也不是缺錢的人,但他更不是彆人認了錯卻還斤斤計較的人,於是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看得我心裡一陣嫉妒。
這老頭對我對護工,哪怕對做飯的大姐都是一副凶巴巴,不近人情的樣子,可唯獨麵對慕北川。
就是不一樣。
這個人哪兒就這麼得先生喜歡了?
我不由得咬了咬唇,心裡極度不忿,我敢打賭,如果今天說弄壞這些藥草的人是我巴特先生,一定把我臭罵一頓,罵的狗血淋頭才算罷休。
可麵對慕北川,就是輕拿輕放。
“算了算了。”達特先生一擺手,“我看你們兩個笨手笨腳的,乾不好活也在意料之中,我不管了,反正這些藥草你們給我打理好,弄壞了就賠。”
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我目瞪口呆。
慕北川慢悠悠走到我麵前,“這點小事有什麼好慌的?”
我愣是從他平靜如水的表情中看出了些許戲謔與嘲諷。
像是在嘲諷我膽子小,怕事。
我低下頭,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卻阿諛奉承,“有慕總在,當然不需要害怕。”
難怪他剛才一點也不慌,原來是早就知道達特先生不會責怪他。
慕北川微微揚眉,轉身走了。
他這一走,我反倒鬆了口氣,剩下的藥草我自己就可以收拾,但他如果一定要留下來幫我,恐怕這些藥草也就都保不住了。
乾完活回到客廳,慕北川已經不在了。
達特先生坐在餐桌旁,做飯大姐正在往桌子上端菜,看到我過來,笑眯眯的照顧我。
“快來!坐下吃飯!”
達特先生不是有要求,我們都不可以上桌吃飯嗎?
達特先生一臉隨意,“看在你們在醫院照顧我兩天的份上,今天允許你們上桌跟我一起吃飯,你也坐下吧。”
最後一句是對保姆說的。
於是很難得的,平時隻有達特先生一個人吃飯的餐桌上今天坐了三個人,我往周圍看了看。
達特先生就說,“不用看了,他已經走了。”
我吃了口米飯,“誰看他了。”
“你沒看他,那在看誰呢?”
達特先生一臉我早已經把你看透,不必在我麵前說謊的表情。
我果斷不再跟老頭爭辯,低頭吃飯。
之後的日子漸漸陷入平靜,我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下了班就去給達特先生收拾衛生。
漸漸的達特先生也不再避著我,而是讓我進入他的工作室裡打掃,我在這裡看到了更多需要修繕的古董和樂器。
每一樣都特彆昂貴,價值連城我連擦拭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畢竟無論弄壞哪一個,我都賠不起。
達特先生看了我這樣的工作態度,倒是對我更加滿意了。
我在彆墅裡的自由度也越來越高,隻是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見到慕北川,雖然不知這家夥去忙什麼了,但他不來,我也樂得自在。
以免每次看到達特先生對他偏心,我都覺得心裡慪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