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一個人為王哥求情,甚至沒有人來送他。
他抱著紙箱子離開公司,我在門口,遙遙望著他。
“你滿意了。”
他麵無表情,心如死灰的模樣。
我笑了笑,“我滿意什麼,說到底這事情是你自己鬨出來的,難道你在做那些事之前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她說過不會讓我受到牽連!”
王哥怒吼。
但他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怒吼時還知道壓低聲音。
我挑眉,“她?”
王哥忽然就沒有了聲音,滿臉疲憊,“你不要再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今天我敗了,我走。”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他轉身離開的背影頓住。
我看著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出於自願還是被脅迫?”
我曾跟他共事過很久,王哥這個人是真的敦厚老實,並非偽裝,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
王哥沒有轉身,隻是聲音略帶沙啞,口吻十分艱澀。
“對不起,如果有選擇,我不會這樣對你的。”
這就是被脅迫的。
眼看他要離開了,我又追問一句,“是陳畫嗎?”
王哥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但他雖然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得知罪魁禍首是陳畫,我幾乎立刻想要回去質問她,但思來想去,我還是不能去。
因為沒有證據。
王哥雖然沒有否認,卻也沒承認,況且即便他答應幫我作證,他的證詞也不可信,誰知道他會不會中途反水。
難道隻能白白咽下這口氣?
我越想心裡頭越憋悶,就在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車子停在我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冷淡的臉龐。
“你怎麼在這裡?”
我現在一肚子火氣,看到慕北川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就連表麵的禮貌客氣此時都已無法維持,
“來談工作,我先走了。”
轉身就走。
“站住!”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慕北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慕總還有何吩咐?”
慕北川擰眉,語氣很臭,“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哪裡得罪你了?”
“沒有。”
陳畫犯下的事情,我無法確定是不是這裡頭也有他的手筆,但總歸是他的未婚妻。
況且這要是說了,他也會偏袒她。
還不如保持沉默。
隻是心裡這口氣咽不下去,心口像是揣腔了一個火爐,不上不下,難受得很。
我越是急著要走,他越是不讓,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伴隨著熟悉的清洌氣息逐漸靠近。
他站在我麵前,漆黑的眼眸望著我。
“那你為什麼這個態度?”
“我什麼態度啊?”
我裝傻。
他冷聲道,“看到我轉身就走,你是很不想見到我嗎?”
是的!
我真的很想這麼說,但是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又咽了回去:“我急著回公司彙報項目情況。”
這個理由十分充分。
但他依舊擋在我麵前,“你今天怎麼到我公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