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又在悠哉地走了。
我衝他的背影狠狠的做了個鬼臉。
我有點發愁,去參加生日宴會,總是要準備禮物的,可慕北川那樣的人什麼都不缺。
送什麼好呢?
太貴的不行,我預算有限。
太便宜的不行,對方龜毛且挑剔。
那不如就折中選個禮物,不貴也不便宜的那種,禮輕情意重嘛,當然這隻是嘴上說的情意。
事實上有沒有情,我們都清楚。
況且我也不認為,慕北川會稀罕我的禮物,從前在一起時,他每年的生日我都不曾缺席。
我總是第一個為他慶祝的人。
他回到慕家的第一個生日,依舊是我給他過的,但他身邊卻多了很多朋友和親人。
我不再是那個唯一的,能夠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吹蠟燭,看著他滿臉不情願卻還是按照我的意思許願的彆扭又傲嬌的表情。
我被擠到了最遠處。
他如同眾星捧月。
而我送他的禮物也被淹沒在堆滿了側臥的禮物堆裡。
那些人送給他的禮物都是那樣昂貴又精美,隨隨便便拿出一個,堪稱價值連城。
而我不過是一個父親背著滿身債務還要經常賭錢,家裡還有一個病痛的奶奶和不正常的媽媽的窮人。
我一無所有。
送出去的禮物當然也是最便宜的。
我甚至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他也的確沒有問。
從那以後,他過生日時,我依然會準備一份禮物,但從來都沒有將禮物拿出來過。
隻是默默的將其放在堆放禮物的側臥之中。
我想,他大概永遠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那三年裡,我送給他的禮物是什麼樣子。
一個月,轉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生日宴這天,我和安旭城早早準備好去參加生日宴會,手裡拿著慕北川的助理唐涿送來的請帖。
能讓這位親自勞動大駕,我就知道這次生日宴非去不可。
安旭冬倒是很平常心的樣子。
“去就去吧,你這一個月以來,除了公司就是在家,平時也很少出去,更彆說參加這種熱鬨晚會,今天就當做去玩一玩,放鬆一下心情,我聽說慕家請了一個特彆厲害的糕點師,他做出來的小蛋糕特彆好吃。”
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吃貨。
但是,沒有女孩子能夠拒絕甜蜜奶香的小蛋糕!
“走吧!”
霎時間,我內心的抗拒減了不少。
我們坐車來到慕家,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慕家彆墅,我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得攥緊。
安旭冬將我抱下來放在輪椅上,隨手去關車門,回頭就看見我緊繃在輪椅上的樣子。
他握住我的手,輕輕的搓了搓。
相比於我的冰冷,他的指尖不算多麼柔軟,但卻很溫暖,隨著他動作,一股暖融融的熱意過渡到我的手掌。
我衝他笑了笑。
“我沒事了。”
他幫我彆了下鬢角的碎發,“有我陪著你呢,什麼都彆怕。”
“嗯。”
這棟彆墅,華麗而精致,但它帶給我的記憶實在不怎麼好,準確的說是裡麵的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
就像一道無法去除的傷疤。
碰一下不會疼,那種粗糙的手感時時刻刻提醒我,曾經發生過的事,永遠無法抹除。
住在這棟彆墅裡的,是慕北川的媽媽,慕家的女主人。
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