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再見。”
離開時,我能感覺到背後那道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存在感極強,叫人始終無法無視。
終於走出這棟彆墅,我馬不停蹄的坐上車。
司機樂嗬嗬的道,“請您係好安全帶,馬上出發。”
“謝謝。”
車子漸行漸遠,那棟彆墅連同那個人都被遠遠的扔在身後。
第二天晚上下班後,安旭冬來找我了,說實話我也挺想見他的。
因為這兩天他一直沒有來上班。
他是一個很敬業的人,也是一個對感情很負責的人,但他沒有聯係我,也沒來上班,甚至沒有跟我打聲招呼,這讓我感到困惑又驚訝。
我們倆坐在咖啡廳內,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他先開口了。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他低著頭,聲音低低的,“我這兩天跟公司請假了,是因為……因為一些重要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聯係你,是因為手機掉進水裡了,我今天才換了新的。”
其實從進入咖啡廳那一刻,我就發現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換成了全新的。
他這話,我自然也是信的。
“我能問問,是什麼事嗎?”
他有些躊躇,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不是一個喜歡強迫彆人的人,因為我自己就有很多秘密,也有許多不能和彆人說的難言之隱。
以己推人,我向來不喜歡逼迫彆人說他不願意說的事。
但眼前這個人又有所不同。
我們畢竟是要訂婚的,將來可能還會結婚,未來雖然不可控,也可能會有諸多變化。
但至少從這一刻開始,我們要嘗試著信任彼此,也必須嘗試。
“你不想說我不逼你,那就讓我來猜一猜,你隻回答是或者不是。”
他有些怔忪的看著我。
我就權當他答應了,直接問:“你是不是去陪柯美如了?”
他臉色微變。
看來不用回答是或不是了。
這個表情就已經是最佳的答案。
“是什麼原因,讓你一連三天都陪著她,甚至不能接個電話跟聯絡我……讓我猜一下,她發病了?”
安旭冬沉默半晌,忽然沉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像是放下了心頭的某種沉重的包袱。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那為什麼還要瞞?”
他緩緩道,“那天我本來在公司樓下等你,然後接到了柯美如父親打給我的電話,說她再次發病,醫院方聯絡想要給她進行換心手術。”
我正色道,“成功了?”
“還沒有,這幾天隻是在做術前檢查和調理,關於手術的事,她不配合,她父母又因為她身體的緣故,打小就寵著她,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就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過去勸勸她。”
我明白了。
這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柯美如對他的心思,人儘皆知,為何肯聽他的話,非常明顯。
“這三天,你一直在醫院陪她?”
“是,我到達醫院的時,她跟她的父母發生爭吵,我上去勸架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掉到了水盆裡……我本來打算第二天就拿去修的,但她不讓我走,我知道我不應該管這件事,可我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她父母又跪下來求我……”
平心說,我可以理解。
無關乎喜歡與否,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份情誼還是在的,事關人命,誰都不能冷眼旁觀。
但是……
我謹慎的問:“旭冬,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這個換心手術,也不是百分之百會身體康複吧,換心之後,可能會有排異反應,也有可能會需要二次手術,總之有很多隱患……如果之後每一次住院生病都找你去陪她,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