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心吊膽的在老師對麵坐下,生怕老師此時問起作業,我不想影響他的心情,免得待會兒晚飯食不下咽。
萬幸的是,老師並沒有提。
“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坐下來吃飯吧,正好我也想問問你訂婚的事。”
我無聲歎氣。
這就是我的另一個煩惱了,安家訂婚一事鬨得沸沸揚揚,安旭冬逃婚也是人儘皆知。
遠在國外的老師一回國,就知道了消息,也不足為奇。
吃飯時,保姆大姐並沒有和我們同坐一桌,飯桌上就隻有我和老師。
我們剛要動筷,門鈴響了。
來者是慕北川。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一進來就如同進入自己家一般熟稔,甚至不用老師招呼,就自己坐下。
老師瞪了他一眼,“自來熟。”
慕北川麵不改色,“怎麼我到你這裡來一趟,連飯都吃不上嗎?”
“誰說不讓你吃了?你吃!”
老師的表情看似嫌棄,但眼神中彌漫的笑意分明。
他明顯是喜歡慕北川來的。
準確的說,老師是喜歡人多熱鬨起來的感覺。
雖然這老頭從未承認。
但我就是知道。
這頓飯吃的平靜又祥和,我也吃的心滿意足,雖然不知道慕北川為何突然到訪。
但他也算是無形中為我解圍。
老師沒有追問訂婚之事,必然是因為他在場。
不過逃避隻是一時,吃完飯,老師就把我叫到了書房。
一方麵是為了考察我的作業成果。
另一個原因,不言而喻。
“作業的事不著急,你先跟我說說訂婚的事兒。”
“訂婚……”
我抿了抿唇,開始瘋狂思索,要怎麼跟老師描述。
老師也不著急,就看著我。
這副耐心十足的樣子,我就明白今天是必須交代不可了。
算了。
與其糾結,不如和盤托出。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隱瞞也變得毫無意義。
聽完我的講述,老師沉默許久。
我還以為他聽完後會暴跳如雷,他的反應太過平靜。
反倒讓我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老師有了幾分了解。
他是一個古板又嚴肅的老頭,性格近乎執拗,他決定的事情不容彆人勸誡更改。
他脾氣比較古怪,看著似乎很是不近人情,又是孤家寡人,很不擅長與他人交流。
但,他很護短。
就說方建明的事,我敢說,老師是為了我才同意跟他合作。
雖然這老頭不肯承認。
但我心裡明鏡似的。
“老師,您要是心裡頭有氣,就發出來,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這樣沉默,怪嚇人的。
感覺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達特先生微微眯起眼睛,問,“你心裡有他嗎?”
這個問題太過突然,我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尤其是眼前的人又是長輩。
在長輩麵前說心裡有沒有……這種事情實在是很羞恥……
“不管有沒有,現在開始,把他給我忘了!”
老師的語氣相當強硬。
我驚愕的張大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