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古學家從古墓中帶回,因其身特彆珍貴,後被一個收藏家買去,也虧的這個收藏家大方,舍得把這藏品拿出來放在這裡展覽。
“我聽說當時那墓裡有不少好東西,不過經過時光的摧殘,都多多少少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唯有這花瓶,依舊白玉無瑕。”
“不是吧,我怎麼聽說這花瓶上本是有一條裂縫的?”
“你是聽誰瞎說?這花瓶明明從上到下完好無損,哪來的裂縫?”
“據說當初那個收藏家將花瓶送去孫老那裡進行修複,能將這花瓶修補得如此完美無缺,恐怕也隻有孫老才能辦到。”
這時,孫老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男子,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紀,身著西裝,麵容端正。
眾人紛紛跟孫老打招呼。
孫老笑嗬嗬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花瓶修複的好,可不是出自我的手藝。”
“那還有誰能修補的這麼好?”
“難不成是達特先生?”
也不知道是誰小聲的說了一句。
孫老臉一拉,“那老頭怎麼可能有這本事,這花瓶是我徒弟修的。”
“哎呀,原來是孫老的高徒,那這位應該就是佟遇,佟大師吧!”
“孫老的徒弟年紀輕輕,卻有這等本事,實在讓人敬佩。”
孫老旁邊的年輕男人微微點頭,端的是榮辱不驚,不卑不亢。
“您過獎了。”
“我這徒弟打小跟在我身邊,有這手藝不足為奇。”
孫老嘴上這樣說,可臉上全是笑意。
我盯著花瓶出神。
“怎麼了?”
身旁響起慕北川的聲音,他也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
把我嚇了一跳。
悄悄瞪了他一眼。
“你看那花瓶,完美嗎?”
慕北川看了一眼,頷首,“還行。”
完美就是完美,不完美就是不完美,什麼叫還行?
我不理他,湊到老師身邊,有些糾結。
老師,“有話就說,彆吞吞吐吐。”
差點忘了,老師不喜歡彆人繞彎子。
我看了眼被圍在人群中間的孫老和佟遇,人人稱讚,說佟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孫老亦是良師。
把這師徒倆要捧上天了。
佟遇這名字,我也聽說過,自從決定跟著老師學這些東西入了這一行,那該知道的事情還是要知道的。
但也隻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
據說這人天賦極高,是年輕一輩裡出了名的。
不過其人和孫老一樣。
恃才傲物,非一般人能請得動。
“老師……”我的目光落在瓶上,“這修補的怕是不行。”
“怎麼說?”
“您看。”我伸出手指著瓶身上的某一處地方,那裡有一條很淺很淺的痕跡。
隻要不是做這行的,基本很難察覺。
可以說佟遇的修複手藝相當好。
隻是……
如果是其他顏色的花瓶,這種修複程度可以說完美無缺,但偏偏眼前這花瓶通體白玉無瑕。
因此哪怕是一點點殘缺,在我們工匠手中都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
讓我看的手癢癢。
老師盯著花瓶看了一眼,而後問,“你想上手試試?”
我搖搖頭。
“不敢不敢。”
雖然手癢,但眼前是什麼場合,在場的大師多不勝數,我一個剛入門不到三個月的學徒,怎敢上去獻醜。
“那可未必,你太不自信。”
老師皺著眉很不讚同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忽然抬高聲音,“姓孫的,你這徒弟也不行啊。”
我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