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不要影響駕駛員駕駛,謝……謝謝您的配合。”周輕揚的聲音幾乎發抖,黑暗裡他的嘴唇已經褪儘血色,雙眼目視前方,可是眸光卻好像穿越了時光,看到了什麼讓他靈魂都會為之顫栗的東西。
“唔?我沒有影響啊,哈哈哈,”老板的一隻手摸上他的大腿,“不是你偷看了我一路嗎?”
周輕揚猛地屏息,眼前的公路開始如時空隧道一般抽攪,路牌,路燈通通扭曲攪碎,昏黃的光線突然變的刺眼,對向來車的近光燈像是手電直逼眼睛的光亮,雙眼極致的酸澀感和耳邊莫名出現的鐵鏈聲都讓他雙手再無法按住方向盤。眼前白色的實線虛線像皮鞭,鞭在他布滿血絲的眼珠裡。
遼遠的聲音和現在的聲音重合。
“乖乖仔,你這身子不錯啊,跟了我怎麼樣?”
“彆碰我!”周輕揚猛地急刹同時大吼起來,“彆碰我!滾開!彆碰我!”
車停在了高架路中,淩晨四點的路上沒有人。
老板一把抓住他的手:“這麼急不可耐?停車也要和我做?啊,乖乖仔,來爸爸抱抱。”
他揪住周輕揚的衣領,用力一扯,大片皮膚裸|露出來。
我不能惹事,不能被投訴,不能失去工作,不能!不能!!!
周輕揚用儘全力一拳砸在了老板鼻子上:“滾!”
老板吃痛地叫起來。周輕揚在對方的叫罵聲裡慌不擇路地摸到開門鎖,手忙腳亂地打開卻怎麼也下不去,回手瘋狂揮舞企圖把抓他的老板推走才發現原來是安全帶阻攔了他的離去。他又竭儘全力摳開,一把推開門下車。
“你要死啊!”老板被他一拳終於打醒了酒,怒喝,“你給我回來!媽的敢打老子!老子隻是摸摸你他媽怎麼跟老子要強|奸你一樣。你給我回來!這他媽是高架!”
周輕揚踉蹌而竭力地跑,被扯開的衣領灌進了風,他卻感覺不到冷,瘋狂地往前跑,卻不知道跑到了哪。
到底哪裡才能逃脫?
*
開年後依然很忙,人手不夠造成的忙碌非常明顯,而繁重工作中最常遇見的問題是甲方沒有問題也要創造問題,每天提出來的新要求就像給樂山大佛畫煙熏妝一樣離譜。
許含輝就在這種時候收到了公司對之前事情的處理結果。
周一早十點,他又來到了總部。
王總果不其然又是沒在。
這次前台小姐姐看到他,沒再像上次一樣見人就笑得燦若桃花瘋狂塞糖,而是拘謹地起身,手在身側偷偷摸摸指了指旁邊的迷你談話間。
許含輝順勢望過去,和談話間中穿著商務套裙精乾利落的人事經理點頭致意。
“許總,祝你好運了。”前台小姐姐忐忑地說。
“好,”許含輝笑笑,“那我一會下樓買張彩票,中了分你一半。”
他走去推開了談話間的門。
這位人事經理來公司也很多年了,在公司放屁都砸臉的時候和許含輝曾經兩個座位之隔。
由於人事行政部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又喜歡漂亮男孩,所以那時候許含輝沒少被她們調笑。
開始許含輝還一臉彆扭強忍著不讓自己炸毛,後來被調習慣了,已經可以在她們把自己誇上天的時候點頭表示讚同。
他坐進去,手從羊毛大衣中抽出來放到桌上,和對方點頭:“李姐。”
李姐年紀比他大,之前還一直說要把自己妹妹介紹給他,許含輝隨口應了句“榮幸”之後,她每次見麵開玩笑就要喊妹夫。
“好久不見。”李姐微笑著,她雙手交合搭在桌子上,手下扣著一遝打印紙。
“是,”許含輝說,“人事行政部搬來總部之後是很少和設計部碰到了。”
“本來應該早點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