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的目光投向了身邊這個看起來就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
“太宰先生,你、你把這裡包下了?”電影裡可都是這麼演的!
“不是我。”
“——是我。
”
一把聽起來就很疲憊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回頭一看,竟然還是熟人。
“是刑警先生!刑警先生,難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可怕的刑事案件了嗎?”
同樣在大熱天穿著整套西裝的阪口安吾走過來的腳步一頓,心累地對林檎說:“觀月小姐,我就是為了不發生那種事,才封鎖了整座遊樂場的。”
他停在太宰的麵前,三步遠的距離,如臨大敵。
“呀,安吾君,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現在改行做刑警了啊。”太宰如同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般,語氣熟稔而親切。
“你今天是來找我敘舊的嗎?”
安吾臉上的表情裂了一瞬,掩飾性地推了推眼鏡。
“請不要裝傻。收到您的聯絡,我不敢不動。”
昨天下午6點多,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這個本來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的電話一接起來,就是四年前幾乎夜夜在他噩夢裡出現的男人的聲音。
“我找你也沒什麼特彆的事,就是想告訴你,明天我打算去熱帶樂園玩一天。”
他當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您打算做什麼?”
“去遊樂園能做什麼?當然是跟女性約會啊~”
他不信。
太宰治這個男人的目的絕對不可能這麼單純。
當初明明一眼就看出了他是異能特務科的臥底,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作為乾部的他還主動跟他結交,最後反手就把他賣給了mimic。後來更是騙得上代港黑首領森鷗外跟mimic的紀德同歸於儘,自己踩著前任的血肉順利地踏上首領的寶座,甚至還一箭雙雕拿到了異能開業許可證。
這樣心機深沉又狠辣的人,誰都無法猜到他的心思。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辦公室的電話的,他主動聯係自己是為了什麼,知道這個消息的自己會怎麼行動,也是他計劃裡的一環嗎?
說不定他打算在熱帶樂園製造什麼事件,說不定他又想像上次那樣,引蛇出洞乾掉那些殺手和刺客,說不定他要在這裡跟其他組織的高層會麵……
可能性實在太多,不管哪一個看起來都很靠譜,畢竟太宰治有過太多這樣的前科。
隻是不管他想做什麼,讓普通民眾遠離這一場陰謀,都是他必須要做的。
於是,今天的熱帶樂園不接
待普通遊客,隻向他們幾人開放。
“就像我電話裡告訴你的那樣,我隻是應邀來遊樂園玩,是安吾君太大驚小怪了。”太宰施施然地說道。
“請您對您的情況有點自知之明好嗎?!”說這種話誰會相信啊!
“我就是想著,萬一我什麼也沒說就出現在這種地方,安吾君怕是要愁掉了頭發,這才好心提前告訴你的。”他很困擾地歎氣,“看來是適得其反了。”
“既然這樣……”太宰若有所指地勾起嘴角,眼神冰冷的說:“下次我不說就是了。”
還有下次???
安吾立刻出了一背的冷汗。
他要真的什麼也不說就來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彆說頭發,他怕是命都要給嚇沒了!
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可沒有什麼不能傷害一般民眾的情操,彆說是一整個熱帶樂園的人給他陪葬了,就算是以半座城市的人為祭品,隻要能做掉太宰治,願意這麼乾的也大有人在。
太宰沒再繼續跟他說話的心思,抓住林檎的手腕轉身就走。在一旁當透明人的廣津仍舊慢上幾步才跟了上去,唯獨尤尼好心,對著操碎了心的公務員致意。
“您辛苦了。”
她原本想說,就算是黑手黨,他們也並不想傷害普通民眾。可是考慮到自己的立場,以及港黑前幾年首領剛剛換屆時的行事作風,又覺得異能特務科的這種反應才正常。
隻是沒想到,那位太宰先生竟然跟政府的特工有交情。
這樣被雙方立場束縛的關係,看著有點難過。
誰也沒有做錯什麼,卻無法交融……
“尤尼?”
“——就來。”
尤尼禮貌地對安吾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等走過轉角,再也看不見他之後,反射弧有點長的林檎突然開口。
“太宰先生,下次我們還是直接包場吧。”
拉著他的人停下腳步,原本複雜難辨的心音突然變得格外寧靜。
“我以為你會說,下次我們不要來這種地方了。”
“憑什麼?太宰先生又沒有做錯事,明明是你被那些壞人追殺,為什麼就非得待在家裡不出門?你明明好心告訴那個刑警,讓他做準備的,結果他還不領情!真氣人!”她氣得跺了地板兩腳,一臉的恨鐵不
成鋼。
“包場就包場,我們又不是沒錢!對吧尤尼?”
明明並不知道那兩個人的糾葛,也聽不到太宰內心痛苦的聲音,但林檎卻能給出滿分的答案。她是真的很在乎這個新朋友,想要拚儘全力保護他呢。
尤尼仰起臉,笑著對林檎點點頭。
“嗯,我也覺得那樣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宰:他不相信我,他戒備我,我好傷心……
安吾:他一定另有圖謀,他一定想要搞事,他為什麼這麼可怕?
尤尼:還是我家蘋果好。
*
安吾印象裡的宰跟實際不是一回事,起碼森先生根本就沒死。
但是,他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宰今天份的自虐。(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