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壁燈,昏黃的光柔和地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沒有太宰的休息室那麼大,陳設那麼華貴,卻很明顯在照著她的喜好安排。
在這個以黑為標準的地方,不管是橘色的窗簾,印著向日葵的床單被罩,還是坐在沙發上的毛絨熊,都顯得那麼稀奇。拉開衣櫃,還能看到適應不同季節的睡裙和日常裝,帶著毛球的拖鞋,甚至連浴衣和和服都替她準備了。
“稍微有點充分過頭了呢……”
嘴上這麼抱怨著,林檎還是開心地抱著熊在床上滾了兩圈。滾夠了才拿好睡衣,走進了浴室。
【您就這麼放心了嗎?事態跟之前相比,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有啊,太宰先生說什麼都不會做的不是嗎?
【您不是一開始就這麼認為的嗎?】
我這麼覺得是我的事,太宰先生親口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我知道你知道,和我不知道你知道之間的差彆吧。】
你在說什麼繞口令嗎?
【……沒什麼。隻是這位員工,您明明很希望他對你做點什麼的。他這麼說,可是代表他對您沒有那方麵的興趣呢。】
唔,不紮心才是一個合格的好係統,希望你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
再說了,在什麼都沒確定之前就做什麼,感覺好渣啊,搞得像是我就饞他的身子一樣。
【您不饞嗎?】
……這是另一碼事啦!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是可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比如我。
【您已經是一位成年的女性了,發情期到來的時候強行壓抑會導致內分泌不調,對身體有害無益。係統建議您——】
“你剛說什——噗。”剛一張嘴就吃了一大口水,林檎黑著臉關掉了花灑。
“我是人類,你能彆亂用發情期這種詞彙嗎?人類哪兒來的發情期啊!”
【根據物種報告顯示,人類是已知的物種中難得的成年後一直處於發情期的生物。】
“彆把我們說得跟泰迪一樣行嗎?”
林檎嚇得沐浴球都掉了。
【如果您說的泰迪是指犬類的話,它們一年之中也隻有兩三個月在發情而已。】
係統堂而皇之
地發表了人不如狗的觀點呢。
行了我們放過發情期吧。
她心累地用泡泡把自己裹了進去。
可能是被係統影響了,也可能自己真的有點在意,洗完澡後林檎站在鏡子前好好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因為吃過金蘋果的關係,她的身體非常健康,身材纖細修長,皮膚白皙又有彈性,沒有一點瑕疵,典型的在月光下看不到一絲毛孔痕跡。一頭黑發也瑩潤有光澤,就算長至膝窩也沒有枯黃分叉,仍舊十分柔順,手指插進去可以輕鬆地一梳到底。
“恩,我覺得我超漂亮的。”
完全沒有可以擔心的地方!
【……您開心就好。】
單細胞的林檎很快就把那點憂鬱丟掉,踩著毛球拖鞋重新敲開了太宰休息室的大門。
同樣剛剛洗完澡的他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見她推門進來,放下了手裡的書。結果林檎過來之後什麼也不說,就隻盯著他看,一臉好奇。
“怎麼了?”
“沒有繃帶的太宰先生,好稀奇!”仔細想想,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太宰先生穿西裝以外的衣服呢。彆的世界的不算,又不是同一個人。
“說起來我一直想問,太宰先生既然不是受傷,為什麼要係繃帶呢?”
他轉頭看向窗外,露出有些懷念的神情,說:“最開始確實是因為受了傷,後來發現這麼做可以迷惑敵人,就延長了綁繃帶的時間。時間久了,就習慣了,現在取下來了反而會有些彆扭。”
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她,輕笑著問:“會奇怪嗎?”
“不會啊。隻是怎麼說呢……”她認真想了想,努力組織語言來描述,“現在的太宰先生給我的感覺,更像個普通人了吧。”
他揚眉,“因為這件土氣的睡衣?”
“實不相瞞,在我看來,男式睡衣就沒有不土氣的。”林檎嚴肅地反駁,“不過就算是土氣的睡衣,太宰先生也能穿得很好看。完全沒有影響你的美色,放心。”
說著,她還鄭重其事地拍了拍太宰的肩膀。
突然覺得她有點得寸進尺了是怎麼回事?
身經百戰的太宰不為所動,笑著把這句話還了回去。
“確實,還是女式的睡衣更有設計感。不過林檎你穿的話,沒有哪個男
人會把注意力放在衣服上的。”
林檎動搖了一秒,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
“說起來,我突然想起件事。”她懷疑地眯起眼,“中原先生說過,太宰先生有過好幾十任女朋友呢。就是靠這張會騙女人的嘴嗎?真可怕呢。”
“怎麼會,我說的是真心話啊。”
“你跟每個女孩子都是這麼說的吧!”
而且,他竟然完全沒有反駁幾十個女朋友的事!
不敢相信!
林檎拉開床邊的椅子,重重地坐上去,即便在鋪滿了地毯的房間裡也發出了不大不小的噪音。坐下後更是雙手抱胸,翹起了二郎腿,連刻意轉過去的側臉都微微地鼓了起來。
“你在生氣嗎?”
“並沒有。”
還說沒生氣,這短短三個字都被她念出了一股子陰陽怪氣。
“林檎……”
“我為什麼要生氣?太宰先生愛交幾個女朋友就交幾個,又不關我的事。”
“可我已經四年沒有跟彆的女人來往過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工作太忙沒空跟女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