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來,季珩確實有生氣的資本。
如果季珩對此懷恨在心,把這件事告訴她父母。
那豈不是……
問題越想越嚴重,思緒徹底混亂。
“沒、沒有的事。”
林筱語氣裡透著緊張,心裡亂成一團,想著草草寒暄兩句,快些掛斷語音,“思思,我想起來還有其他事,就先掛了,周一見!”
整個臥室在通話結束後恢複了靜謐,昏暗與無聲似是將人一點一點團團包裹。
林筱心思沉重,好一會兒才認命地起身走到窗前。拉開厚重的窗簾,將窗戶上揚打開,任由冷風灌入,冷卻她焦躁的心。
到底是自己理虧。
以防昨天喝成醉蝦的事情傳到爸媽耳朵裡,她現在得馬上去討好那個昨天帶自己回來的大少爺才行。
眼下她能想到最直接的求和辦法,就是去買自己和季珩經常去吃的早餐,親手送到季珩麵前,再服軟地說上幾句好話。
這個方法她百試百靈,季珩從來不會讓她下不來台。
*
洗漱完畢,穿上羽絨服,馬不停蹄地跑去小區門口的早餐鋪。
在寒風中排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有驚無險地買下最後一屜包子。
與老板娘熟絡地告彆後,提著熱騰的包子和豆腐腦,輕車熟路地朝季珩家去。
她與季珩從小在一個四合院長大。
小學畢業時剛好趕上四合院拆遷,兩家人便暫時各尋住處,分開了。
拆遷後三年,小區建成,拆遷戶集體回遷。
她們家被分了個兩室一廳的普通房子,而季珩家願多補差價,住到了小區裡的精奢戶型。
兩家雖然不再門對門,但往來也不過十分鐘的路程。
來回串門做客的頻率,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因為高中功課越來越難,她需要季珩輔導而變得越來越頻繁。
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季珩家門口。
林筱收回思緒,深吸一口氣,象征性地按了按門鈴。
為了從季珩開門的那一刻就開始討好,她特意在臉上掛起不失禮貌地微笑。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見沒人開門,突然有些沉不住氣了。
收起彆有目的的“笑臉相迎”,直接抬手按下指紋解了鎖。
精奢戶型室內采光極佳,季珩家客廳又是通牆落地窗的設計。
此刻陽光從窗戶傾瀉而入,灑在整齊潔淨的客廳。光暈暈染開來,在灰色地毯上落下一抹淡淡的彩虹光圈。
一件黑色大衣隨意搭在沙發邊,除此之外客廳再無其他,潔淨得仿佛林筱進入的是一間正待售出的精奢樣板房。
自從拉黑季珩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她原先好不容易布置出的煙火氣,再一次被無人的冷清徹底掩蓋。
瞧著擺在餐桌上那瓶已經枯萎的花束,她眉心微微蹙起。
這束花還是和季珩冷戰前,她親自買來插進花瓶裡的。
如今乾成這個樣子還沒有被扔掉,季珩這是很久沒回過家了?
她心裡揣著疑惑,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試探地去了廚房。打開冰箱的那一刻,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冰箱裡是她上次趁著季珩不在,為了之後過來的蹭吃蹭喝,特意買來的食材,果蔬已經變得黴爛,兩盒沒開封的豆腐包裝盒,漲得幾乎要爆炸,冰箱裡多種味道混合著,一言難儘。
她知道季珩從來不是浪費的人,看來這段時間是真的一直沒回家,不知道她買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