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聽就知道有七分在消遣,沒想到的是陳益生當真信了,他把頭插空伸到前麵。
虛心請教,問:“那要是沒帶身上,拿彆的代替能行嗎?”
“我也不是大師,問我乾什麼。”
宋易權停在一樓倒數第二個房間門口,還沒有伸手開門的動作,陳益生一下子搶了他輪椅的扶手,把人強行拐到了最後的房間門口。
“哎呀,這麼早也睡不著,和陳老師聊聊天呐,曉燦,麻煩看看你哥房間有沒有夜蚊,幫忙滅滅。”
又是什麼見不得的話題,宋易權無奈讓宋曉燦聽令。
曉燦兩手一攤,轉身進了房間。
陳益生這才收回謹慎的視線,小聲說:“我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麼整天心悸了。”
方向正巧,宋易權抬手開了門,同時道:“要不進去說,我擔心你一激動喊出來,整個節目組都知道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宋易權覺著這話聽著耳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聽他講過。
進了房間,發現還挺寬敞,一般說來,有單獨房間的待遇是屬於導師和導助,但是誰叫陳益生銅臭味重呢。
“你坐,我去找點喝的,我行李早就收拾過來了。”
小心地把宋易權安置到床旁邊的沙發附近,陳益生轉到了陽台那邊的櫃子處。
宋易權稍微側頭打量牆上掛著的油畫,思緒有點恍惚。
“啊!!!”
第二幅畫才是一打眼,身後便傳來陳益生狼哭鬼嚎的聲音,宋易權掉頭麵對陽台,見陳益生驚慌後退。
“怎麼了?”
宋易權不免也緊張起來。
陳益生顯然被什麼嚇蒙了,沒有聽見問話。
在他尖叫後整整過了五秒,陳益生靈魂歸位,手舞足蹈,說:“哥,你大忙人啊,怎麼上這兒來了……”
從宋易權的方向看過去,陳益生就是在自言自語。
莫名有些驚悚。
“忙,沒你忙。”
低沉又平緩的另一個聲音響起。
少許,一雙長腿修直的男人繞了出來,進入了宋易權的視線。
暗灰色長袖襯衫,九分西裝褲,額前黑發作了三七分,露出一些劍眉。
宋易權目不轉睛地看他,心裡默念了他的名字。
“封貿。”
封貿專門藏身逮陳益生,不防和他神神叨叨說話的人是宋易權,一時間,封貿也去看宋易權。
趁著二人對視的空隙,陳益生逃離封貿伸手可以碰到的範圍,趔趄到了宋易權的身邊。
“宋先生,許久不見。”
“你好。”
聽到這麼無比官方的問候方式,陳益生不由脫口而出:“我怎麼沒聽過有人叫你先生?”
宋易權當即笑意減半,少了姓氏的稱呼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
“陳益生,離我這麼遠乾什麼,不是找喝的?”
陳益生一聽是連名帶姓一起叫他,下意識握緊輪椅的扶手,打哈哈道:“不喝了,不喝了,你還沒說來乾嘛呢,榮唐那麼忙,你能抽身啊?”
不輕不重瞥陳益生一眼後,封貿從容坐到對麵的沙發上,自然挺直腰板。
“榮唐再忙不是還有個董事長,他平常那麼閒,不找點事給他做,指不定就上哪個會所辦會員去了。”
宋易權無聲把“榮唐”二字在嘴邊咀嚼了兩遍,暫時無心管此刻的烽煙。
封貿找自己的目的越發明顯,陳益生看一個月了也沒躲過去,立即認慫:“封貿,咱們倆是不是兄弟啊?”
隨意倒向沙發靠背,封貿回:“我以為你要亂了輩分呢。”
“這個……要是我事先知道,我絕對不會伸手,你了解我的為人。”
“嗯。”
沒想起榮唐和原文的關係,宋易權倒是被這個場景逗樂了,他眼眸瞬間很亮,眼瞼彎出很好看的弧度。
不知怎地,那兩個人都望向了他。
宋易權表情要退不退,心想,也沒笑出聲音,怎麼都這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