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魏鈞(1 / 2)

封貿入住第一天就特意挑了一間靠後院的房間,靠外近,雜音自然會少一點。

前幾個晚上睡得很不錯,聽不見太大的聲響,今天出了點問題,樓下辦起了唱歌大賽。

熨燙得一絲不苟的睡衣套在封貿頎長的身體上,他靠著牆坐著,耳朵自動辨彆出這唱的是什麼歌。

來參加節目還不忘失戀,煞費苦心。

彆人都有事做,他在這裡躲外界的紛爭,手頭上丟下很多工作,黃助理一天三個電話,都是無關緊要的瑣事,封貿索性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誰愛打誰打去,榮唐離了他真不運行了嗎?

不問世事,為的就是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他自問沒多大的良心,該款待自己的時候一點也不客氣。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他怎麼睡得著,耳朵又不是聾了。

封貿摸到手機,給陳益生打電話,那邊接通,他不冷不熱地問:“請問,大晚上的還讓人睡覺嗎?”

陳益生睡得糊裡糊塗,迷茫地“啊”了一聲:“什麼,你在說什麼?”

封貿:“……”

不是他房裡的聲音?

冷靜下來仔細一聽,聲音的來源的確不是陳益生的屋,現在也消停了,而彆墅的西邊隻住了三個人,那麼說來,大晚上還在擾民的是宋易權的屋。

封貿無意看向地麵,好似要穿透這層阻隔,看看那人不睡覺在鬨什麼名堂。

……

夜空低沉,黑暗之中的星辰被無形地鎖在了一起,它們永遠跟隨著彼此的軌跡,看起來好似每天都在變,實則還是那個模樣。

就好比芸芸眾生,以為自己超脫了時,猛然回首驚覺原來還在規則之中。

宋易權送曉燦出門,讓她回房好好歇息。

他一直以來都分不清,這個世界有交集的人多如煙火,但也虛渺如煙火,很難判彆與現實世界的不同之處在哪。

像和宋易權這麼親近的宋曉燦,或是在其他地方擔憂著他的親人,他並不討厭這些人的接近,交流之中也不會刻意防備。

宋易權在門口多待了片刻,宋曉燦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她喝得爛醉,道出了一肚子的苦水。

在還有意識之前,宋易權聽她說了與前男友的相知相遇,甜蜜或苦楚,宋易權都是過過耳朵,絲毫也沒放在心底。

可能那是彆人的故事,而他隻是一個聽故事的人,儘管故事有血有肉,他有的也隻是一具軀殼。

夜深了,困意悄然無聲走得安靜。

宋易權調動輪椅的方向,欲回房,晃眼之間看見一個身影靠在樓上的圍欄上。

白玉似的欄杆,不過才到腰腹的位置,什麼東西也隱藏不下。

宋易權仰頭,下巴和脖頸勾出流暢的線條,一雙清眸沒有一點漣漪。

封貿被擾了清夢,倒了半杯紅酒,出門靠在這當夜神。

眼神破綻難尋,封貿舉杯略微往下,嗓音有些發懶:“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在開派對啊,宋先生?”

“很抱歉打擾到了封總休息,曉燦心情不大好,明天讓她親自過來再道一次歉。”宋易權淡淡彎起眉眼。

先給人台階下,對方要是沒有就勢而為的念頭,那就再給一個台階,隻是這一級地勢平不平就得另當彆論。

自那天看見宋易權給陳益生抹麵包片封貿對他也算是有了全新的認識,綿裡藏針,冷不防就被刺了。

有點涼颼颼的話此刻沒了說出去的機會,封貿索性麵不改色逆風要上了一級台階,將杯中的佳釀一飲而儘:“說起來今晚也不困,一起喝一杯嗎,反正也睡不著了。”

又喝?

比吃飯還要勤。

“宋先生千杯不倒,真的假的?”

宋易權不回答,封貿又噙笑去問。

“那是益生誇張的說法,不過封總喝醉了倒是看不出來。”

對話中午也發生過,內容不新奇。

話題到這裡,封貿就無意識挑眉,昨天組局陳益生沒提前告知“千杯不倒”的事,到最後該安慰心裡陰影的沒安慰上,自己反而栽在了桌麵上。

神一樣的對手和豬一樣的隊友,封貿都有。

封貿:“也好,宋先生早點休息,好夢。”

“晚安,封總。”

宋易權看他回房,才開門進屋。

不得不說,封貿作為一個醬油金主,天天在人麵前晃,宋易權一點後招也沒有,甚至還覺得遊離在原劇情外麵的人物很有意思。

把控不住的因素,更像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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