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此對話,清吧內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當然這種微妙指的是漸漸升起的硝煙。魏鈞本就不想再待,被暗自揶揄多次,心情晃成一灘泥漿,自覺提前先走。
陳益生還裝模作樣把人送到了門口,貼心到要把打的的錢給對方。
他二人會崩成這樣,宋易權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音樂換了一曲,節奏快了一點,從彆的角度看過去,封貿的影子籠罩了整個宋易權,暗淡的燈光無端很舒服。
魏鈞走了,封貿也沒有換到其他位置,他行坐自然,彆人也忽略了這樣的距離。
又叫上其他品種的酒水,但誰也沒動,陳益生好奇問封貿:“所以你怎麼會在這裡?”
杯中似有藍色的絲綢在飄動,封貿輕輕晃動酒杯,動作極其優雅,漫不經心答:“跟著董事長一起過來的。”
他所謂的“跟”不是同時時間到達,而是封忠豪前腳剛到,他後腳接到消息就過來了。
上次MI會所的事才消停沒多久,封忠豪又開始四處晃蕩。
現在剩下的人,趙雲辭不知封家內部的複雜,宋易權選擇不過度關注,隻有陳益生,不作不死,四處張望找封忠豪的身影。
嘴裡念念有詞:“奇怪了,我沒看見伯父啊,也沒看見出挑的美女。”
聞言宋易權眸色微暗,餘光瞄到封貿的表情,果不其然,有了明顯的變換,有意不提醒陳益生珍惜生命,宋易權好看的手摩挲酒杯邊緣。
找了兩圈,封忠豪半個影子都沒瞧見,陳益生張嘴就感歎:“沒見到,本來還想過一過眼福,彆說,伯父的眼光簡直一絕,能看上的都不是普通的人。”
宋易權覺得身上的影子冷了下去,他嘴角壓製不住往上揚,對麵還在碎碎叨叨,他拿過陳益生的酒杯,把桌上的兩種酒水混在一起,在陳益生迷惑又茫然的目光中送了回去。
陳益生表情空白:“這是乾嘛,這麼客氣?”
杯裡隻有半杯液體,封貿動手又往裡麵混了半杯,現在幾乎是滿滿的一杯,差點點就要溢出來。
封貿右手請人:“兩種酒混在一起後勁更足,陳益生,先乾為敬,還是說你想找到董事長再喝?”
趙雲辭一旁觀戰,喝進嘴裡的酒水逆行,把他嗆得臉紅脖子粗。
而第一個整治陳益生的人雙手抱臂,事不關己。
“我錯了,封總,哥,我真錯了,沒有下次,再也不敢了。”陳益生手掌合十,連連作揖。
封貿不緊不慢拿出另一個酒杯,也不出聲,默默混酒水。
宋易權手指在桌麵上跳動,煽風點火:“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剛才的話一點誠意也沒有,不如先自罰三杯。”
聽到這話,陳益生震驚無比,眼眶不安分地似要跳出:“權權,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你現在應該幫我,太不義氣了。”
誰知一句話又得罪了另一個人。
“自罰三杯好像不太夠,再上兩瓶好了,我記得之前你不是和彆人說自己酒量過人,現在剛好可以留下證據,以後我給你作證。”說完,抬手叫服務員。
陳益生幾斤幾兩,這一桌除了趙雲辭都心如明鏡。
於是,那個不知道真相的大男孩目光灼灼地看陳益生,他眼眸清澈,含著水波似的,陳益生當即覺著麵子上掛不住。
“等會還要開車,不能喝酒,”陳益生自認為遵紀守法,是一等一的好公民,說完,又認錯,“我今天好像頭腦忙暈了,說話沒注意,二位大人有大量,千萬千萬不要跟我這麼一個小小的人物一般計較,喝好了嗎都,咱們打滴回去。”
封貿喝一口專門倒給陳益生的酒水,放下杯子:“我帶司機了,等會回家,宋先生順路,一起?”
出這趟門本來就是為了來半行,被陳益生拉出來晃了一個小時左右,白白浪費不少時間。
宋易權正要答應,而後看見對麵的兩個人,想起陳益生手腳管不住的秉性,當即改了主意:“先送雲辭回半行吧,一會兒經紀人該找了。”
陳益生不知他的良苦用心,積極舉手:“我可以帶他回去啊,等會叫一輛出租車就可以了,放心交給我,保證安全送到。”
“易權師兄,我自己回去也行。”趙雲辭有絲毫的疑惑,他喝的不多,沒必要特意送啊。
而宋易權擔心的隻是趙雲辭的安危嗎,時正延要是知道,陳益生能安安全全?
朋友,能不能讓人省省心了。
陳益生為了逃酒,積極性簡直爆棚。
“都彆爭了,我讓司機繞道去半行,陳益生你不是忙著嗎,那去忙吧,沒你的事了。”
封貿徹底傷透了他兄弟的心。
其實,陳益生最近閒得發黴,否則他有心思組酒局呢,再加上宋易權放棄接受時裝周的邀請,陳益生基本上等於無所事事了。
最後,陳益生被拋棄,趙雲辭被送到了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