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在傳達。”
“你卻不說話。”
她嗓音很清澈,像檸檬味的糖果,宋易權在燈光的遮掩下想去找人,然而有人擋住了他視線的延伸。
陳益生估計是受不了時趙二人,為時不晚來到宋易權的身邊,頗有興趣地看台上的精美女孩:“這麼傷感,失戀了啊。”
觀察他放出去的目光,宋易權就知道這話不簡單,疲憊笑笑,宋易權順手把杯子放在一邊的桌上。
陳益生迷茫:“一個人也能喝這麼多,你當這是奶茶店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宋易權才恍然,剛才忘記數著數了,現在有點撐,應該喝的量已經超了。
“我上廁所,你隨意。”
陳益生擺手:“快去,快去。”
宋易權拿酒當水喝,一點醉意也沒有,反而越喝越清醒,廁所裡出奇一片安靜,沒有其他人,宋易權上好廁所,慢悠悠晃到洗手台洗手。
流經手心的水是溫暖的,他洗完要走,餘光瞥見了其他人的身影,還以為廁所沒人了。
再多看一毫米,那雙手從容地伸到右邊的水龍頭下,是給宋易權戴過圍巾的手。
二人開著水足足洗了三分鐘的手,手洗到微紅,宋易權關了開關,去抽牆上白盒子裡麵的紙巾,與此同時,空著的手心多了一塊手帕。
宋易權繼續抽紙,然後遞給封貿:“抽也抽出來了,不要浪費。”
封貿安靜接下,一身華服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摩擦聲,他不鹹不淡地看著宋易權。
宋易權擦手的同時,語氣無甚波瀾,問他:“剛才有人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當時回答了個大概,不過現在我也想知道了。封總是怎麼回事,有意躲著我的感覺。”
封貿把擦濕的紙扔進垃圾桶,抬眸:“想知道?”
“不然我問你乾什麼啊。”
“我以為宋先生的感官能遲緩到什麼地步,結果還是讓我吃驚了,”封貿輪廓幽暗,“宋易權,你對人有感覺嗎?”
奇怪的問題把宋易權問住了,他認真想過,回答:“有的吧。”
“有啊……”
話音未落,封貿腳步一轉方向,突然發力把宋易權桎梏在洗手台和他之間,嗓音聽不出喜怒:“對你那個師弟?”
宋易權大腿後麵抵在白色冰冷的邊緣,燈光將他的臉照得清晰:“那麼多師弟,封總說的是哪個師弟?”
燈光明明晃晃,宋易權說完往一邊躲了躲,封貿腳下移動,擋住了從側麵照過來的光。
有一件事二人始終隻字不提。
保持這樣的姿勢片刻,封貿拇指壓住宋易權的嘴角,正好是那次遭難的地方。
宋易權不由自主往後退,無奈無地可退,回味過來之後,耳尖徐徐漫上緋紅。
封貿手捧著他的側臉,低沉地描述:“像一個沒有心的人,除了光,還有其他怕的東西嗎?”
猝不及防聽到心裡隱藏很好的點,遽然間,宋易權的眸色變了,嘴唇微顫,偏過頭不去看封貿。
封貿控製力道,再次讓他正臉麵對自己。
“千杯不醉倒是真的,喝了一晚上,臉也不紅。”
誰知,剛說完,宋易權臉上溫度陡然上升,咽下一嘴的酒氣:“後勁來了,想吐。”
謊話張嘴就來,封貿多好的辨識能力,不退反進,鼻尖貼到了宋易權的臉頰。
宋易權手心壓到了洗手台邊緣的手帕,不躲,也沒有其他反應,隻不過他臉上的溫度又漲了,體內的酒氣要借此散發出來似的。
不由閉上了眼睛。
忽地,封貿輕笑一聲:“我聽見了你咽口水的聲音。”
“緊張了,但是又不推開,上次也緊張嗎?”
他不說,宋易權還沒察覺自己神經緊繃,他呼吸節奏亂了,抬手要推開封貿,或許是停頓的時間太久,溫熱沒有酒香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於是,伸到一半的手隻好握在了封貿的手臂上。
不同於之前的侵擾,這一次封貿的速度很慢,清醒地感受到了宋易權貼在他手臂的掌心體溫。
一陣酥麻感上襲,宋易權腦海空白,急切的感情慢慢發芽,動了動半開的唇齒。
猜想被打破,封貿手貼上了宋易權的腰,朝思暮想的執念抑製不住要衝出。
二人纏綿的此時,廁所的門猛然被推開,來人頓了頓,震驚大喊:“臥槽?”
他迅速把門關上,冷靜一下,又把門打開,對上好友和兄弟的幽深視線,陳益生再次感歎:“臥槽!”
聲音更高,再次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