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餅乾(1 / 2)

到底是哪根筋出賣了他?

可能不止一根,繼發錯消息之後他又掩耳盜鈴似的撤回了失誤,一係列的程序下來,宋易權心如死灰,丁點睡意也無。

無語了幾秒,封貿直接打電話問候。

宋易權追悔莫及,往後挪了一點位置,變成半坐半靠的姿勢,也許也太安靜,開口後嗓音也低:“晚上好啊,在加班還是做其他事,怎麼不睡覺?”

另一邊,封貿平躺,半路從睡眠裡醒來,眼神晦暗不明:“這個問題我才想問你,又睡不著?”

不知他現在是下意識驚醒的問候,宋易權扯謊信手拈來,不疾不徐地說:“半夜起來上個廁所,正要回去接著睡,然後你就發消息過來了。”

嗓音清晰不帶一星半點的含糊,不必深思,真話還是謊言剛進耳中便能分辨。

“彆在家一個星期把自己熬乾了,在想什麼呢,要和月亮比哪個睡得更晚嗎?”

說到月亮,剛拉上的窗簾滑動一段距離,淒冷的月光可憐巴巴地摔碎在地麵。真安靜啊,白天視野放開也看不見鄰居的屋頂,更彆提夜晚來臨,周遭更像死物。

宋易權滑進被窩,悶聲敷衍:“好困,我要睡覺了。”

封貿無奈至極,用哄人的口吻:“明天我忙完你來和我說說,什麼事情想不開幾天幾夜都不睡覺,有時間的吧?”

其實問的不是有時間與否,而是想試探宋易權能不能放下戒備,一起理理堵在心頭上的東西。

可當事人沒有自我認知,根本答不出一個所以然,尤其是今天無法入睡,半點原因他都摸不著。

空白腦子想了片刻,宋易權不太確定地回:“行吧……”

封貿快聊清醒了,舌尖溫軟:“現在睡吧,電話彆掛。”

聞言,宋易權抿唇笑了笑,躡手躡腳把手機放在原處,細致地拉上被子,翻身:“晚安。”

對麵鼻腔裡的氣息有一瞬的急促,為宋易權想了半個多小時的緣由和解決辦法,宋易權這邊徹底安靜下來,應對辦法也快有了苗頭。

應該是在一點不到之前入睡了,第二天一早醒來房間裡的光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竟然到了日頭正中的時候。

宋易權散漫無邊,一身居家的灰色衣服,在房間磨蹭洗漱好下樓,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

早早起床鍛煉身體回來的宋新涵正回到客廳,活動筋骨望著宋易權的背影,音量放開:“吃飯了嗎,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宋易權應聲回頭,麵上帶笑,眼底的光懶散:“光從後腦勺就能判斷出來,我得是有多少魂魄離體了。”

隨時隨地,打趣調動氣氛的話都能從他嘴裡跳出來。

宋新涵短發上掛了汗珠,她從桌上撿了塊毛巾,去飲水機那邊倒水:“加上今天還有六天休息時間,宅在家沒意思,不如去國外旅遊。”

說慢不慢地撕麵包片入口,倒也是認真思考過後,宋易權才回:“我有事做,而且並不大想坐飛機,轉來轉去下了地風景都在轉圈圈。”

對他們來說,去國外是常事,在家這麼待著就是一種難得的恩賜。

拉開椅子坐下,麵色白皙紅潤的宋新涵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好奇地問:“那吃完早點要去哪裡?”

“去談點事情,”宋易權如實回答,又說,“姐你下午就要回去了啊,回來一趟爸媽也沒見著。”

“能見到你就很不錯了,我努力努力,說不一定今年過年能在家。”

“忙到腳不沾地,也適當休息一下……”

宋新涵舉手打斷他接下去的話,讓他在原地等,蹬蹬瞪上樓拿了一個裝在袋子裡的禮盒下來,拿出介紹說:“走訪的時候找到了一家做工特棒的糕點店,你出去的時候帶著,這個保質期比較短,要早一點吃完,現在的年輕人應該還是愛吃甜的吧?”

接過包裝粉嫩的餅乾木盒,宋易權端詳半天:“他可能喜歡裡麵摻點中藥。”

宋新涵迷惑:“奶香十足,我吃了半盒,放不下又兜回去買了兩盒。”

“沒事,謝謝姐,他會吃完的。”

聽者銳利的目光一動不動,剛才那句話隱隱透著幾分霸道的意思,想不到交談時讓人如沐春風的人還能笑著說出這種話,宋新涵抖了抖。

宋新涵來去自由,風一般不做多餘的糾纏,宋易權喝完牛奶後被她轟出了家門,揚言不需要任何人送她去機場。

帶上粉色的禮袋坐在主駕駛座上,抬眼看後視鏡裡的自己,很久沒有看見那雙眼睛裡透著光,恍如幽微的星火連續不斷地燃燒,碰到的每一個物體都有各自的意義。

大約三分鐘的車程,車一米不差停在了摸黑也能進去的門前。

到了之後,宋易權找手機發信息問人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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