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倆月(2 / 2)

和封貿做了一個眼神交流,宋易權提議:“等會我送你回去。”

上次的教訓宋曉燦始終記在心底,哪敢再坐他們倆的車,當下猛烈搖頭,拉拉肩上的包說跑就跑。

和林起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二人一同下樓。

來來往往的人不少,除了在看半行的“脊骨”,也在看從天而降的金主。

等車啟動完成,宋易權半口氣泄出去,忽然老氣橫秋地說:“很像,對吧?”

一點鋪墊都沒有,封貿不僅要手上把握方向盤,還得腦海裡分析這又是說的什麼。

車出了地下停車場,視野忽地開闊,刺目的光線你爭我搶地湧進車內。

外麵是冰冷刺骨的寒意,車窗上也有一層似有似無的霜花,封貿怕宋易權冷著,把空調調高了一點。

“在說林起?”封貿摸到他說的話題,聲音無異,“第一眼見到還真覺得像,就像你說的,封禱長大後的模樣。”

“仔細一看,又有許多地方不像。”

宋易權無意識地接話:“人長大也總會變得,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

封貿抽空手背拍在宋易權的額頭上,清脆悅耳的聲音灌滿狹小空間。

捂著額頭,宋易權滿眼的不可置信。

封貿鎮靜自若:“你這個表情和語氣是想表達什麼,當初我是親眼看到封禱被送進火化室,不會因為相貌像就產生彆的幻想。”

他說到點子上了,宋易權就是擔憂他混淆。

畢竟走廊那裡林起一閃而逝的笑容,讓宋易權直接聯想到封貿和封禱的合照。淡藍色的天空的一望無際的海洋混在一塊兒,海天一色之下,封禱的笑臉格外燦爛。

宋易權當時萌發出一個疑問:為什麼林起會出現在半行,又偏偏對封貿另眼相待。

真叫人不舒服不是嗎?

尤其還看見封貿和他握了手,然後,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就算今天的人是趙歡,封貿也不用把手伸出去,他身居高位,姿態本就高貴。

紆尊降貴不是經商之道,涉及利益的時候隻會傷及和氣。

宋易權安靜地剝開手中的糖紙,扔進嘴裡咬碎,被一股腦衝上來的甜味嗆到了喉嚨。

他輕咳,封貿卻趁機掐了他的腮幫子。

一陣痛疼過後,宋易權咂嘴,順手抓到即將抽離的手指。

封貿看紅燈倒計時,無辜提醒:“宋先生先放手,路上要注意安全。”

宋易權不甘示弱:“這不還是紅燈,著什麼急。”

說完,在最後三秒鐘掐點咬了封貿右手食指一口,才不情不願地放手。

他下嘴也不輕,封貿輕易就能看到指節那裡有幾個凹下的印子。

“咬我,嗯?”

宋易權低頭笑了笑:“算是還你的。”

沒等封貿回味起還的是哪一次,宋易權偏過頭,閉眼休息。

心裡總算不慌,心跳恢複了正常速度,宋易權也分析不出來為什麼會突然心慌,他隻是覺得,不想去揭封貿的傷疤。

那麼溫暖的人,他怎麼會忍心。

同時,宋易權又對內心說不清的情感煩躁不已,很久很久沒有體會五味雜陳的味道了,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車外的風景在不停變換,仿佛在昭示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到了公寓,如以往一樣的流程。

然後,又是各自上班。

一個不留心,好像也才睜眼的功夫,兩個月的時間就從指縫間溜走,居然要過年了啊。

芸芸眾生徹底腳不沾地,為了一年一度的盛典,每個人都削尖了腦袋,宋易權也不例外。

封貿自然也是,去半行接宋易權的次數明顯減少,有一點湊巧,宋易權幾乎在外地打轉,去不去半行意義並不大。

還有十來天就是除夕夜,半行百忙之中不忘舉辦年會,活絡活絡公司兩個月來逐漸死氣沉沉的氣氛。

宋易權可謂是極其沒點良心的人,兩個月前就和封貿通了氣,讓他準備隨時撤資。

現在就看這偌大一個框架能支撐多久了,但俗話也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也許半行依舊是某些人的庇護所,但絕對不是他宋易權的。

封貿問他接下來作何打算,宋易權笑答,該休息了。

此話一出著實把封貿怔在原地,他年紀輕輕乾勁十足,一下子佛起來難免不讓人擔心。

其實,宋易權這些日子來也累。新年一過,新的劇情來臨,他也想借機規避風險,避開重大轉折點,安心躺屍,等七月份過了再做打算。

剛站起那時,宋易權有心去鬥,偏離軌道也沒關係,但這個月以來,他接到了信號。

剛開始半夜時候腿隻是抽筋,可事態再往糟糕的方向走動,就拿昨天來說,他腿足足疼了半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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