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想說什麼。”虞臻耐心地問。
“虞愔鬥膽,想請大兄屯私兵、收蔭戶,重振玄蒼軍。”
“這是謀反!”虞臻身形極其敏捷,頃刻搶到虞愔身前,左臂在她未及反應前已掐住她纖細的雪頸,隻是手間沒有使力,卻錮得她,不得不微仰起頭。
“父親雖死不曾變節,為的是全虞氏百年忠君護國的一個‘忠’字!如今父親屍骨未寒,你卻要我違反齊律,囤積私兵部曲,虞愔,你安的什麼心!”
虞愔看著他,清眸在槐葉細碎的陰翳下如風動碧潭、寶鏡未磨。
她的唇角似乎淡薄地笑了一下。
虞臻咬牙,手掌間微微加力。虞愔本就素白的小臉頓時煞白泛青,“虞臻,所謂的忠君究竟換來了什麼,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在平武,天子利用虞氏的忠心,將三萬將士的性命視作草芥,你就已經感到不齒了罷。”
“其實,還有更早,峋始關一役,你被敵將斷去右臂。那麼冷的雪夜,刀槍劍戟才能證明的忠勇,換成了王氏攀登青雲梯的嫁衣,那時你敢說你沒有動搖過嗎!”
虞愔聲音很細,卻透著砭骨冷寒,盛夏,虞臻握著她的頸子,如同抓著一截冷玉。
他放開她,來不及收去的力道令虞愔踉蹌倒退兩步。她扶住槐乾,大口地喘息。
她說的對,他早已動搖過。
但通往寶殿的丹墀、日光下,堅不可摧的玄蒼鐵甲,由不得他動這些邪念。
“虞愔,你走罷。回你的綠綺彆館去,虞家的事,尤其是軍事,沒你置喙的份。”
虞愔緩過氣息,看定他:“建立一支你自己的軍隊不好嗎?你一樣也可以教他們虞家槍法,教他們忠君護國,你甚至可以告訴他們,不要因為權勢磨滅信仰。他們可以驅除敵寇、安邦靖邊,最重要的是,他們每一人的犧牲,你都可以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