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令妹也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我竟不知。”虞愔故意道。
她猜測他多半也是為了在取悅沈貴妃的緞子上做文章,卻拿南思做幌子。隻是整件事他究竟知道多少,又與周老板是何種交情,打算做什麼,她一概不知。
因此不能以身犯險貿然試探,陡然卻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戚。
南衡仍舊溫言道:“是的,家妹心性單純,自小便喜愛明亮的事物。夏夜拿羅扇撲打流螢,冬日提燈走過明月玉橋。”
明明是很溫情的事情,他言語間卻不帶半分追念。隻是輕言細語地訴說。
真真假假,猶不可知。
馬車行過一道石坎,突然顛簸了一下。虞愔不妨,身子向前傾去。
她極力想要抓住廂壁上的物事,但四帷軟紗間,隻有弱不禁風的青線流蘇。
身體猛烈的去勢下,一隻手於腰間止住了她。
清峻溫涼,指骨根根分明,透過輕薄的腰封,幾乎灼傷她的肌膚。
南衡軒眉微蹙,拇指扳指抵住她腰懷間尖利的一物,似乎是匕首。
怎麼,她出門,都隨身帶著這東西嗎?
虞愔穩住身形,南衡也合宜地收回手去,展開折扇。
“車駕穩些。”他對著車外輕斥。
複對虞愔道:“虞姑娘也坐穩些,上了彆人的車,還是事事自己上心些好。方才在周府,我聽姑娘說要織造天香浮光錦,不知是何種妙法?”
“若姑娘情願相告,在下洗耳恭聽。”
他眉眼中有很深的意味,像不著痕跡的試探,又像悲憫的神佛遇見臨淵之人,彈指想拉她一把。
虞愔道:“妙法稱不上,不過是在飼蠶的桑葉之上鋪灑熒石粉末,隻要控製好用量,蠶不會立死,吐出的絲便能映射萬物光芒。”
“至於‘天香’,我想,隻要在漿染時加入夕顏花汁即可。”
至於為何是夕顏花,南衡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