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飛瀑瀉下銀漢。
“南姑娘……”他就要道歉,南思卻並未怪他,隻是莞然一笑:“王家哥哥,還是往後我來罷。”
抬手抽下那支搖搖欲墜的玉笄,將要走,又回眸:“南思謝過王家哥哥。”
王伶久久立在桂樹下,南思早去了,他卻宛如癡了一般。心中感慰、酸澀、惆悵紛至遝來,分不清是什麼滋味。
桂香穠膩,竟都不及他手底沾染的、她青絲間蘭露發油的清香氣。
他不想做她的王家哥哥,但是不是,他原不該貪生妄念。
含章殿中笙歌又起,這一夜,是不打算絕弦了。
此後時推一日、月缺一寸,再得圓滿,不知又到何夕。
*
陳至從遠方回來,給虞愔和芸娘帶了金梨和社飯團。
陳至說,金梨潤肺平喘,是秋日食補,隻是寒涼了些,叫虞愔不可多食。
虞愔知道他是記掛著上次他去平武,說要帶回成都小食,結果遭逢戰亂,不得以食言了。
他是個心懷熱忱的少年,這點瑣事不知在他心裡存了多久,這回出遠門,終於想方設法彌補上了。
虞愔拆開一隻社飯團上的箬葉,鮮香撲鼻,膠黏的糯米裡有青蒿葉和鹹臘肉。
她啖了一小口,九月天涼,即使經曆舟車,糯米飯團依然入味彈牙。
“你去南牂柯郡了?”虞愔問。
社飯團是那一帶的特色小食。
“什麼都瞞不過阿愔。”陳至本想同她賣個關子,而後大談特談這飯團和金梨的來曆。以至牂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