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走著,虞愔見明宣門外立著個俏麗女郎。頭梳飛雲髻,嫣裙曳地,裙幅間纖髾襲襲。身畔兩個娥兒為她打扇,另兩個垂首分侍左右。
她似也看到了虞愔,與她短暫對視片刻,不顧身邊侍兒的勸阻,朝南衡走來。
南衡皺眉停步,朝來人見禮:“公主殿下,請止步,這裡並不是公主與外臣說話的地方。”
“南……”那少女正欲上前,卻被南衡出言製止。一時委屈,僵了少頃,不管不顧道:“我已三個月未曾見你,眼下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話要同你說。眾目睽睽之下也好,逾越禮製也罷,我是一定要說的。”
南衡歎息。
虞愔望那少女,鳳目桃腮,寶燦珠華,是個美人。
鳳目之中急切又酸楚,是將南衡當做了可以全意信任、浮槎苦海的泛舟人。
“下屬告退。”她識趣地走開,無意二人的前塵往事。
她轉開時,南衡淡淡瞥了一眼,卻隻看到一個青茵茵的背影。
華冷見他身畔同僚規避,心弦鬆弛,說話愈發沒了顧忌:“南音,父皇要將謝柔遠嫁黨項和親,以止邊患,省台已在草擬禦旨了。”
“南音,你想想辦法,謝柔不想嫁。”
落日熔金,暮氣沉沉,朱牆和明宣門的門柱一半金紅,一半隱在晦暗的影翳裡。
南衡俯瞰華冷姣麗的桃靨,一半飽映落日餘暉,一半隻有鳳睫下被金烏鍍上一小塊斑駁光片。
一雙眼,無論埋於暗影還是迎於明光,都蘊含深切的悲傷。可惜光陰流轉,四時輪換,這座宮闕,並不能與她同悲。
南衡再度見禮道:“若如此,音無法矯詔。和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