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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亞：？？！
他看了看驟然停下的機甲，又看了看沒事人一樣的宋連旌，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是當這些話紛亂地堆在嘴邊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滿心震驚，大腦還在宕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撞上了堆滿雜物的貨架。
機甲紊亂的動靜不小，震得貨架上的東西搖搖欲墜，被他一撞，各種金屬製的沉重機械和配件相繼滾落下來，砸了滿地。
喬治亞還在出神，躲避不及，被砸中頭頂，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剛想提醒的宋連旌：……
如果不是實在沒錢，他都以為這是被碰瓷了。
“機甲紊亂”源於機甲本身的一種缺陷，在極少數情況下，會導致高耗能的攻擊性行為，當年因為技術受限，難以解決。
不過，這個問題隻出現在搭載了大型武器、能源充足的軍用機甲上。普通人能使用的民用機甲，本身性能不足，基本無法供給“紊亂”所需的能量。
他死前收集的最後一組數據其實很有意義，分析已經完成大半。
就算數據都跟他一起煙消雲散了，一百年過去了，這個bug總該被修複了。不知道聯邦到底是乾什麼吃的。
不過這台訓練模型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才會發生這種變故。那些人顯然不懷好意，隻是機甲中能量還沒攢夠，頂多發起一次像樣的攻擊，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選擇這個節點動手。
宋連旌皺了下眉，鹹魚修理店包吃包住，很合他擺爛的心意，出意外就不好了。
他想著，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喬治亞，發了條消息，叫紀小遊把貓抱過來，順路捎上急救箱。畢竟喬治亞才是這裡的正式員工，這些事讓他親自查最合適。
至於自己……他抬起之前被機甲掃翻的一架搖椅，打了個哈欠，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麵，眼底一點金芒稍縱即逝。
——
喬治亞頭上傳來一陣腦袋被開瓢般的劇痛。他艱難地睜開眼，昏迷前的種種記憶在腦海中閃過。
他下意識尋找和自己一起遇險的難兄難弟，一抬頭，發現宋連旌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腿上還趴著一隻銀黑相間的緬因貓。
聽到這邊的動靜，才慢悠悠抬起眼：“醒了？”
喬治亞：……
記憶中還日天日地的機甲就站在宋連旌身後，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舉起雙臂，安裝有推進模塊的掌心處有氣流湧動。但這絕不是什麼發動攻擊的前兆，更像是在當人形暖風機。
最近雨多，天氣確實轉涼了，喬治亞哆嗦著想。
等等，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極其危險的“機甲紊亂”究竟是怎麼突然停下的！
喬治亞驚疑不定地看向宋連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之前那急救箱不頂用，我拿了藥物最全的一款來，快讓醫療機器人分辨一下能用！”紀小遊抱著幾個急救箱跑過來，打斷了喬治亞的思緒。
還沒等機器人就位，宋連旌已經抱著小貓從被熱風吹得暖烘烘的搖椅上坐起來，翻出幾種療愈針劑，扔給喬治亞。
過去的一百年，聯邦醫療技術突飛猛擊，常用藥物變化倒是不大。
紀小遊謹慎地跟醫療機器人確認了一遍，驚歎道：“這些不是要培訓才能用的強效針劑嗎？你怎麼也認識？”
“都是野路子，”宋連旌謙虛擺手。
久病成醫，他死之前和人鬥、和異種鬥，機關算儘、打打殺殺一輩子，對各種療愈針劑想不眼熟都難。
好在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會打擾到他現在祥和平靜，膝下有貓的幸福生活。
另一邊，喬治亞接受完初步治療，頭上的傷口已經止血，連忙站起身，向宋連旌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我昏迷的時候你做了些什麼？”
“睡覺。”宋連旌實話實說。他是病號，精力不濟，需要多休息，這是很合理的。
喬治亞：“你……您如果什麼都沒做，機甲紊亂怎麼會停止？”
怎麼連稱呼都換了？
宋連旌不懂他私下想了些什麼，但他確實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隻能認真解釋：“能源耗儘，機甲紊亂當然就停了，你昏迷前就看見了，我什麼都沒做。”
不可能，喬治亞心說，機甲紊亂不是一般的bug，在現有記錄裡，後果都相當嚴重，怎麼會自己恢複。
更何況，宋連旌自己的舉動也很反常——哪有人在機甲突然發動攻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能心平氣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