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文禹下了朝便跟著洛騰去了京兆尹府。小廝剛退下,宋文禹就開口問道:“昨日我家宴會,你是接了帖子的,最後來了嗎?”
“自然是來了。”洛騰性子雖然冷,麵對自己的多年好友時,麵部線條還算是柔和的:“隻不過沒能和你說上話。”
“差小廝去尋你,想請你去小花廳坐坐,你也不肯來。我便不勉強你了。沒想到,那頓飯便吃了那麼久。”提到這個,宋文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洛騰與他同朝為官,卻因為有兵權在手,再加上他本人剛直不阿,並不喜與眾皇子來往。
“無妨。”洛騰笑了一下:“文禹兄長袖善舞,個中苦衷,我也是明白的。”
“你那日去了便好,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向宋璃交代了。”宋文禹難得開了一句玩笑:“那日舍妹的春江花月夜,可是想要彈給你聽的。”
洛騰一愣,沉思片刻,一本正經地問道:“不知令妹是那隻琵琶,還是那個古琴?”
宋文禹眉眼一挑,有些挑釁地看向洛騰:“有區彆嗎?”
“若是古琴為令妹,在下倒是覺得,她不該讓那琵琶與之相伴,被喧賓奪主了。”
洛騰的話讓宋文禹有些憋悶,也不知沈默金這般鋒芒畢露,是禍是福。他苦笑著將茶杯放下,眼睛盯著那盞茶道:“你說喧賓奪主的那個人,是在下的內人。”
洛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確認了一句:“是宋沈氏?”
見宋文禹點頭之後,他忽然眉頭緊鎖不說話了:“那日兄長在月華樓也是聽到琵琶聲以後神色有變,賢弟鬥膽問一句,那日在月華樓彈琵琶之人,可是嫂子?”
宋文禹低頭喝了一口茶,半晌才抬起頭來,直視洛騰道:“我覺得應該不是。我趕回家裡時,她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