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傷害她最深的人。
林語熙不免又想起江楠往他身後躲的畫麵。
“你還是護著你的江楠吧。”
周晏京神色一沉,眉峰擰起來:“你想離婚,大可不必拿她說事。”
怎麼說得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鬨一樣?
是她迫不及待地想離婚,婚內就跟前女友勾勾扯扯?
算了,隨便吧,林語熙甚至已經失去和他爭辯的欲望。
“要是這樣能讓你心安理得一點,那就當我是吧。”
她這種態度反而讓周晏京更不爽,一拳打到棉花,煩躁,想發火,又無處可發。
周晏京扯了扯領帶,嗬道:“體重不漲,淨漲氣人的本事了。”
林語熙心道,她以前是因為愛他,才什麼都忍著,讓他以為她真的逆來順受好欺負。
車廂裡安靜一陣,賓利駛過農業路大橋時,周晏京沒頭沒尾地問:
“你還記得伏明山嗎?”
今天魏斌的話突然勾起了他的回憶。
那天是真打算帶林語熙去看流星雨的。
山上冷,他用自己的外套把林語熙裹住,她坐他懷裡,乖得不行,身體也不知道怎麼那麼軟,沾著他的體溫和味道。
說真的,他當時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能忍住就不是個男人了。
想著當時那些,周晏京心裡到底起了點波瀾。
波瀾帶起一股衝動,要不不離得了。
也不是不能過。
林語熙靠著車窗回答:“沒印象了。”
於是周晏京的那點波瀾也像風停後的海麵,慢慢止息了。
停了幾秒,他輕哂一聲。
從林語熙身上收回視線,臉上隻剩下無儘的冷漠。
“我到底在對你期待什麼。”
車廂裡的氣壓急速降低,熱氣也烘不熱的僵冷。
賓利寬敞的後座中間好像隔出了一條銀河,兩人就像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各據一邊針鋒相對。
後半程,誰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老劉在前麵如坐針氈,虞佳笑在車上的時候嘰嘰喳喳,他覺得鬨騰,現在車廂冷清下來,反而更難熬。
回到鬆雲灣,林語熙在院子裡下了車,徑自往家裡走。
身後車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周晏京沒跟上來,他站在車邊,打火機哢地一聲,火苗將他咬在唇間的煙點燃。
他深深吸了口煙,在尼古丁的刺激進入肺腑時叫住她。
“林語熙。”
林語熙上台階的腳步停了停。
周晏京站在夜色裡,長身玉立,深色大衣將他深邃的眉眼襯得英俊而充滿距離感。
“你有什麼要求嗎。”他問。
林語熙眼神有點迷茫。
周晏京指間猩紅的火光明明暗暗,褐色的眸子半遮在繚繞的青煙後麵,讓人看不分明。
“跟我三年,委屈你了。”
林語熙本來以為他是在反諷,但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平穩而冷靜,如同坐在跨國收購案的談判桌上。
“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
林語熙恍然,原來真的是在和她談買賣。
“這算什麼。”她站在台階上,目光靜靜看著周晏京,“對玩弄過我感情的補償嗎?”
那種來路不明的煩悶又冒出來,周晏京捏了捏眉心,有點不耐煩:“隨你怎麼理解。”
“趁我現在還有耐心跟你談,想要什麼趕緊說。”
他們結婚之前簽過協議,除了約定好的那筆錢,其實他不需要分給林語熙任何財產。
興許是顧念當初那半年的小意溫情,畢竟玩過她一場,男人嘛,周家家財萬貫,他二公子也不是對女人那麼小氣的人。
給她一點小小的補償,對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林語熙沉默地站在屋簷下。
她性子看著溫軟,其實跟個小倔驢似的,從來不會跟他低頭,也不會服軟。
就在周晏京以為她又要硬著骨氣拒絕的時候,林語熙開口,提了一個要求。,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