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熙:“忍著。”
於是他不再說話,兩人之間靜默下來。
整棟彆墅都被靜謐的空氣包裹住,深沉夜色從玻璃窗流瀉進來,似乎帶進來一些彆的東西。
一種幽幽淡淡、絲絲縷縷的傷感,不知屬於誰。
也許是這棟見證了三年婚姻的婚房彆墅。
周晏京背對著她,林語熙看不到他的表情,過了一陣,聽見他問:“我送你的平安鎖,為什麼不戴了?”
林語熙眼睫微微顫了一下,向下垂著,盯著他背上的傷:“因為它不能再保護我平安了。”
怎麼就不能保護她平安了,隻是離了,他又不是死了。
周晏京輕嘲:“因為你的危險都是我帶來的是嗎。”
林語熙說:“我說那句話有故意氣你的成分,你不用放在心上。”
“為什麼要故意氣我?”周晏京哼了聲,“我在安慰你,你就那麼不識好歹,非要把我趕走才舒服?”
可能是因為剛剛那一場意外,劫後餘生,大起大落,他們兩個心裡都有很多慶幸,所以少見地能心平氣和地說幾句話。
林語熙解釋道:“我不想讓我自己依賴你。”
“為什麼不能依賴我?”他追根究底。
“你說呢。”林語熙看了眼表,掐著時間打算把冰袋拿開一會,冰太久會凍傷,“我們已經離婚了。”
周晏京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握住她兩隻手。
他喉結難以自製地滾動,終於再也忍不住這段時間以來胸口翻來覆去百般起落的衝動,抬著褐色的眸子,深深看她:“林語熙,我們不離了,行不行?”
林語熙的手背被他寬厚的掌心包覆著,手心裡是冰袋,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的酷刑。
她在周晏京那雙深情眼的注視裡,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搖頭。
“不行。”
周晏京看著她疏淡而冷靜的臉,眼裡的炙熱一點點冷卻。
“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是當年綁架和殺害我父母的凶手。第二恨的人,是你,周晏京。”
林語熙語速很慢,好像說得慢一點,就不會把那些經年累月積攢壓抑、最後逼著自己放下的委屈喚醒。
“跟你結婚的這三年,我真的很痛苦,比小時候一個人在福利院的日子都更難熬。”
周晏京握著她的力道慢慢鬆了,聲音艱澀:“你就這麼討厭我?”
林語熙說:“我恨過你,但沒討厭過你。”
周晏京的眉眼深邃英俊,眼尾倘若帶上笑意,就會有種貴公子的清俊風流。
她靜靜地看了一會。
“我現在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最好離你遠遠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